了我们杨家悬挂了六十年的‘精铁矿’牌匾!扔在地上…用脚踩!用马蹄踏!他们说…说从今往后,这里只有赵家矿场!杨家…杨家连条看门狗都不如!” 护卫的声音因极致的羞辱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沫!
“驱赶矿工鞭抽凶!牌匾六十年落尘中!脚踩马蹄踏!杨家…不如…狗…门…庭!”
噗!
杨振长老再也支撑不住,眼前彻底一黑,抱着杨奇,连同搀扶他的杨大力一起,重重地向后栽倒!
振眼黑栽倒倾!
“长老!”
“振爷爷!”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杨振和杨奇扶住。杨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但枯槁的手却死死抓着杨奇的胳膊,仿佛那是他连接这绝望人间的唯一绳索。
“还有…还有…” 那报信的护卫看着长老的模样,几乎不忍再说,但巨大的恐惧让他不得不继续,“赵家…赵家放话了!限我们杨家…三日之内!滚出天风城!所有产业…所有宅院…全部…归赵家所有!胆敢滞留…杀…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如同三把冰锥,狠狠刺穿了所有杨家人最后一丝侥幸的幻想!
“三日滚出城!产业宅院归赵凶!滞留杀无赦!冰锥刺穿…梦…魂…惊!
死寂!
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绝望的死寂!
滚出天风城!
斩尽杀绝!寸草不留!
赵括这是要将杨家连根拔起,彻底从天风城的地图上…抹去!
“天…亡…我…杨…家…” 一个须发皆白、辈分极高的旁系族老,仰天发出一声悲怆欲绝的长嚎,老泪纵横,随即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竟是被这接二连三的噩耗…生生…气绝!
“三爷爷!!”
“族老!!”
悲声四起,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每一个人的头顶。失去了矿脉,失去了家园,失去了庇护,身受重伤,强敌环伺…杨家,已然陷入了十面埋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死之境!
悲声四起绝望涌,矿脉家园庇护空!重伤强敌环伺险,十面埋伏…绝…境…凶!
“完了…全完了…” 一个年轻子弟瘫软在地,目光呆滞,喃喃自语,“矿脉没了,家也要没了…赵家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我们都会死…像王老哥那样…像奇少爷那样…” 他的话语如同魔咒,迅速感染了周围本就濒临崩溃的族人,绝望的啜泣再次响成一片。
“闭嘴!” 一声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断喝响起!竟是重伤昏迷的杨振长老,不知何时强行提起了一口气,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他看着一片哀鸿、濒临瓦解的族人,枯槁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慌什么!哭什么!天还没塌下来!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杨家…就还没亡!”
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绝望的脸,最终落在气息微弱却顽强存在的杨奇身上,声音低沉而嘶哑,却带着一股奇异的、支撑人心的力量:“看看奇儿!他一个后生晚辈,身受如此重伤,尚且未死!他能在后天之境,搏杀先天!为我们杨家挣下这‘虽败犹荣’的血性!我们这些长辈,这些族人,难道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吗?!难道就甘心引颈就戮,让赵家看我们的笑话吗?!”
目光扫脸落奇容:“晚辈重伤未死终!后天斩先天!血性挣‘荣’!长辈族人…岂无勇?!引颈就戮…笑…话…凶!”
杨振的话,如同在绝望的泥潭中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了浑浊却有力的涟漪。杨大力第一个反应过来,狠狠抹去脸上的血泪,挺起胸膛,嘶吼道:“长老说得对!奇少爷还没死!我们杨家就还有希望!赵家想要我们的命?没那么容易!想抢我们的家?得从老子尸体上踏过去。
“对!跟他们拼了!”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怕他个球!”
“大不了躲进深山!只要人还在,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一些血性未泯的年轻子弟和旁系族人被激起了最后的凶性,纷纷怒吼响应。绝望的冰面,被这悲壮的血性撕开了一道缝隙!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被这悲情点燃。
“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一个主脉的中年管事,脸色惨白,声音带着浓浓的悲观,“没有矿脉,没有产业,我们拿什么养活这一大家子人?拿什么买药治伤?赵家势大,城主府默许,天风城已无我们立锥之地!躲进深山?妖兽横行,缺医少药,更是死路一条!我们…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拼?” 他的话,再次戳中了现实的残酷,让刚刚燃起的一点火星又迅速黯淡下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英雄也怕穷途末路!
管事悲观惨白容:“矿产皆无养家空!无锥之地深山险!拿什么拼…穷途…凶!”
绝望与悲愤,血性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