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老眼瞬间被泪水模糊!他明白了!杨奇在用自己最后的清醒意志,为他指明方向!用自己残破的身躯,为家族…也为他自己…争取那渺茫的破局之机!
“好…好…”杨振长老的声音带着巨大的哽咽和颤抖,他重重点头,枯瘦的手掌极其轻柔地、却又无比沉重地拍了拍杨奇那沾满血污的肩膀,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祝福、所有的希望都传递过去!“奇儿…保重!库房…有老夫在!谁也…动不了!”
枯掌拍肩血染衣,千钧祝福无声寄!
“库房有吾命在守!” 字字泣血诺不移!
说完,杨振长老猛地一抬头!那双浑浊的老眼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锐利精芒!如同两柄饱经沧桑却依旧锋芒毕露的古剑!他不再看杨战天那阴沉的脸色,不再理会杨厉等人警惕的目光,更无视了周围那些复杂麻木的视线!他枯瘦的身躯挺得如同标枪,带着一种守护最后火种的孤勇与决绝,朝着家族库房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他的背影,在初秋的阳光下,拉得很长很长,带着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悲壮!
枯躯挺立如标枪,孤勇决绝向库行!
背影悲壮映秋阳,虽千万人亦独往!
杨战天看着杨振长老决然离去的背影,又看看靠在门边气息奄奄的杨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他冷哼一声,对着杨厉使了个眼色。杨厉会意,对捧着简陋木盒的护卫挥了挥手。那护卫立刻上前,将那装着劣质金疮药和粗粮饼子的木盒,如同施舍乞丐般,“哐当”一声丢在了杨奇脚边的冰冷石阶上!药瓶翻滚,粗粮饼子散落一地!
劣药粗饼弃阶前,施舍乞丐响哐然!
药瓶翻滚饼散落,羞辱践踏刺心田!
“哼!你的‘资源’!省着点用,别浪费了!”杨厉抱着膀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杨奇,语气充满了鄙夷和嘲弄,“这可是大长老特意‘关照’你的!好好‘养伤’!三个月后,我们可都等着看你这‘大英雄’…怎么死呢!哈哈哈!”
护卫们发出阵阵刺耳的哄笑声。
面对这赤裸裸的羞辱和践踏,杨奇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几乎栽倒。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关,牙龈再次渗出血丝!他低着头,散乱的黑发遮挡住了他此刻的表情,只有那紧握的拳头,指关节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无声滴落,与地上的劣药混在一起。
低头血滴混劣药,拳握骨白透甲爪!
屈辱如潮噬心腑,无声忍耐待惊涛!
丹田深处,那五枚神象微粒在极致的屈辱刺激下,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核心的神象虚影仰天发出无声的咆哮!一股冰冷、暴戾、带着“永镇无间”真谛的无边怒意,混合着那被炼化的屈辱之力,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熔岩,在他濒临崩溃的躯壳内疯狂奔涌!
但他没有爆发!
他用无上的意志力,强行镇压着这股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
他将这滔天的屈辱、这无边的恨意、这刻骨的痛楚…统统化作最炽烈的薪柴,投入那五座疯狂运转的熔炉之中!炼化!淬炼!凝聚!等待着…破茧化龙、焚尽一切的那一天!
神象咆哮镇狱怒,屈辱熔岩冲心炉!
意志为笼强行锁,薪柴炽烈待焚途!
杨奇不再理会脚边的“施舍”,不再看杨厉等人嘲弄的嘴脸。他极其艰难地、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那只染血的手,在身后那扇紧闭的、厚重的听涛阁院门上,用自己滚烫的鲜血,画下了一个歪歪扭扭、却触目惊心的——
血!符!
血指画符门扉封,触目惊心锁孤城!
无声宣告绝尘路,死地囚笼自筑成!
当最后一笔落下,杨奇的手无力地垂下。他猛地喷出一小口鲜血,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在了冰冷染血的石阶上,蜷缩在那散落的劣药和粗粮饼子旁,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闭上了眼睛。
血喷阶前蜷孤影,气若游丝闭目瞑。
劣药粗粮伴身侧,死囚待毙绝境中。
杨厉等人看着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的杨奇,看着他身后那扇紧闭的、画着血符的院门,脸上的嘲弄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惊悸和冰冷的复杂神色。这无声的决绝,这自绝于世的姿态,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冲击力!
远处,一些尚未离去的杨家族人,目睹了这一切——杨振长老的悲壮守护与离去,杨战天的虚伪与克扣,杨厉的羞辱与践踏,杨奇的血符封门与昏迷待死…
无人言语。
只有一片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沉默,如同巨大的、无形的坟墓,笼罩了整个回廊。
那沉默中,有对杨振孤勇的复杂,有对杨战天冷酷的畏惧,有对杨奇惨状的麻木,有对未来的彻底绝望…
还有一丝…连他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