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战天脸色铁青,眼神怨毒地瞪了杨振和杨奇一眼,冷哼一声,带着心腹拂袖而去。
其他长老也如同躲避瘟疫般,纷纷低头离开,不敢再看杨奇一眼。
偌大的议事厅,很快只剩下杨振长老,以及…那个摇摇欲坠、却依旧挺直脊背、眼神冰冷死寂的染血身影。
“奇儿…”杨振长老看着杨奇苍白染血的脸,看着他眼中那片冰封的死寂,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惜与担忧。
杨奇缓缓转过头,看向杨振长老。那冰封的眼神深处,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如同冰面裂开一道缝隙。他嘴唇翕动,声音嘶哑低沉,带着无尽的疲惫与…一种沉重的托付:
“振长老…送我…回听涛阁…”
“好!好!我们回去!”杨振长老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杨奇几乎站立不稳的身体。
两人步履蹒跚地走出死寂的议事厅,穿过一片狼藉、弥漫着绝望气息的杨家府邸。所过之处,仆役护卫纷纷避让,眼神复杂,有同情,有恐惧,也有…怨恨。
杨奇任由杨振长老搀扶着,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他的目光低垂,看着脚下冰冷的青石板路。丹田深处,那五枚神象微粒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缓缓旋转,核心的神象虚影凝实无比,散发出冰冷的、带着“镇狱”真谛的意志。外界施加的屈辱、威压、伤痛…此刻都化作无形的薪火,被微粒疯狂吞噬、炼化!
屈辱威压伤与痛,尽化薪火微粒熔!
镇狱真谛铸冰冷,隐忍只为破茧龙!
回到听涛阁。
推开精舍沉重的木门,熟悉的药草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庭院中碎裂的黑曜钢岩依旧狼藉,无声诉说着力量与失控。
杨振长老将杨奇小心地扶到寒玉床上,再次输送真气为他稳固伤势。看着杨奇紧闭双眼、眉头紧锁的模样,老者深深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忧虑。
“振长老…”杨奇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不必再耗费真气了…我…撑得住…”
他缓缓睁开眼,那双冰封死寂的眸子看向杨振,深处却燃起两点微弱的、却无比执拗的火焰:“请您…封锁听涛阁…三个月内…任何人…不得打扰…”
杨振长老看着杨奇眼中那执拗的火焰,心头一震!他仿佛看到了某种决绝的意志在燃烧!他沉默片刻,重重点头:“好!奇儿…你放心!这听涛阁…从今日起,便是禁地!任何人…包括老夫,未经你允许,绝不踏入一步!家族库房…老夫会亲自坐镇!能挤出的资源…哪怕是一根草…也给你送来!”
“多谢…”杨奇缓缓闭上眼,不再言语。只有那紧握的拳头,指缝间再次渗出殷红的鲜血,无声滴落在冰冷的寒玉床上,洇开一朵小小的、凄艳的血花。
闭目无言拳紧握,血染寒玉化梅灼!
禁地三月锁孤影,破茧化龙在此搏!
杨振长老深深地看了杨奇一眼,不再多言,转身退出精舍,轻轻关上了沉重的木门。门外,传来老者威严低沉的命令,调遣心腹护卫,将整个听涛阁重重封锁!
精舍内,光线昏暗。
只剩下杨奇一人,盘坐于冰冷的寒玉床上。
他缓缓抬起手掌,看着掌心那被指甲深深嵌入、血肉模糊的伤口。鲜血,正一滴滴落下。
丹田深处,五枚神象微粒如同五座微型的熔炉,疯狂旋转!将那滴落的鲜血、那伤口传来的剧痛、那外界施加的屈辱、那丧父的滔天悲恸、那污蔑的刻骨之恨…统统吞噬!炼化!化作一股股冰冷、凝练、带着“永镇无间”真谛与无尽复仇意志的…全新力量!
掌心血落痛入髓,屈辱悲恨噬心扉!
尽入熔炉化薪火,炼就镇狱复仇锥!
他缓缓闭上双眼,心神彻底沉入丹田。
脑海中,那幅神象踏碎黑暗邪狱的宏大画卷再次浮现!那枚烙印着“永镇无间”真意的符文,在意识深处熠熠生辉!
父亲微弱的气息…被困在那黑暗缝隙之中!
杨战天那张阴鸷的脸…赵括那嘲弄的眼神…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烙印在灵魂深处!
“三个月…”
杨奇心中,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声音在无声回荡。
“爹…等我!”
“所有污蔑您的…构陷您的…欲毁我杨家的…”
“待我破茧之日…”
“必以…神象镇狱之力…”
“踏碎!碾平!永镇…无间!”
心烙符印镇狱图,父困黑暗待救赎!
仇敌嘴脸烙魂骨,破茧之日尽屠戮!
神象踏碎诸天障,永镇无间葬仇雠!
冰冷的杀意与救父的执念,混合着神象镇狱的无上意志,在杨奇心间熊熊燃烧!他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