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发银针射入身前的泥土之中,逼停了陆铭的脚步。
还不算完。
毛将军低鸣一声,竟向着他挥了挥翅膀,随后双翅一展抱住了恶婆娘的小腿。
李莫愁回应地抚了抚它的脑袋,嘴角已经压不住了,柔声道:“走,带你去洗了身上的黄泥。”
毛将军听闻,直接原地起跳,兴奋异常。
陆铭见状,气道:“好啊,你翅膀硬了。”
李莫愁不理他,直接转身便走,毛将军踏着爪子跟在后面。
最终。
还真是陆铭独自一人出了乱石堆,经过花海,摸出了这片后山。
在出了那幽深小径后。
便遇见了正在后山溪水旁取水的两个小道士。
便是第一天到了普光寺,那凉棚中喝茶的两个小道士了。
其中一人见他自那全真禁地中走出。
名叫曹清仪的小道士,捂着嘴巴惊呼一声,道:“陆施主,你怎么从那里出来了。
“教中是不允许进入那片后山的,陆施主——”
而他一旁的杜清风则放下取水的木桶,拉住了他身边的这位师兄。
他低着头,看都不看陆铭一眼,低声道:“别说了,咱们就当没看见。”
曹清仪这才回神,也连忙低头转身,当做没看见那位全真贵客。
陆铭见状。
笑着走了过去,说道:“你们两个,叫什么?”
溪水旁的两人再也装不下去了。
杜清风先转身,抬头,与陆铭行了一礼,道:“小道杜清风,全真四代弟子,见过陆施主。”
曹清仪也连忙行礼道:“小道曹清仪,见过陆施主。”
陆铭背着双手,踱了两步,审视了一番两个小道士。
他一手抚着下巴,说道:“那日,我们可是在普光寺等了许久,还没人来迎我们呢。
“你们不会是没有上报吧?”
杜清风见陆铭旧事重提,他立马道:“陆施主,我们禀告了一位师兄,是鹿清笃师兄没有与师父说明情况。
“也不怪我们。”
一旁的曹清仪也连忙点头。
陆铭点头,道:“好,我相信你们了。
“不过,今日我进后山之事,希望你们也不要说出去。”
两位小道士面面相觑,连连点头。
陆铭满意点头,道:“要不要帮忙?”
陆铭见两人十一二岁的模样,个头也不高,便想着搭把手。
两位连连摇头,都道:“不用了,陆施主。”
他们自打来了全真教,便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这些活计都习惯了。
他们今日被师父吩咐,打扫客院。
现在只是把水缸挑满先。
现在全真教就陆铭这一个客人,自然是打扫他的院子了。
陆铭见两人那一副满头大汗的模样。
主动上前提了两个水桶,道:“帮你们提水了,可不要向别人告密啊,走吧。”
说罢,便先行一步了。
他双手提着两个水桶,宛若无物,步伐轻盈,身体丝毫不摇晃。
两个小道士挑着一副扁担,步伐稳健地跟在陆铭身后。
来了全真教数年,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学,至少这挑水的功夫。
两位小道士做的很好了。
陆铭在路上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小年纪便出家为道了?”
杜清风此时神色变得暗淡,率先说道:“我们俩是一个地方的。
“四年前?清仪,是多久来着,我——我有些忘了。
曹清仪此时哽咽道:“五年了,我——我数过,下了五场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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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风哦了一声,又道:“我听王师祖说,那时蒙古人秋狩,正好把我们那个地方当做猎场了。
“我们父母都死在那些人弓箭下。
“还好王师祖帮我们报了仇,杀了那十几个蒙古人。
“还带我们上山了。”
这小子情绪稳定,而另外一个却耸着肩膀,哭的稀里哗啦。
一只手变抹眼泪,边说道:“清风,你别说了,说得我又想哭啦——”
“这有什么的,都过这么久——”
“呜呜——你再说,那你一个人抬回去吧。”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
陆铭在一旁听得唏嘘。
他见那曹清仪止不住颤斗的肩膀,扁担中段的两个水桶都开始摇晃了,洒了不少出来。
便说道:“别哭了,水都快被你俩抖完了,那两桶水也放我肩上吧。”
最终。
还是陆铭一人挑着四桶水走在山道上。
两个小道士便在一旁低着头,让客人帮忙挑水,还是让他们羞红了脸。
不多时。
三人便回到了待客的小院。
一路上。
全真教弟子见跟在陆铭身后的两位小道士,都带着询问之色。
这让两位小道士颇为羞涩。
还好陆铭见到这般情况,便把水桶还给了二人,不然他觉得这两人都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