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片令人齿酸的弓弦释放声!五千支弩箭在擘张弩沉重的破空声与蹶张弩更尖锐的呼啸声交织中腾空而起,在空中形成一片密集的黑云,达到弹道顶点后,带着死亡尖啸,以近乎垂直的恐怖角度,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噗噗噗噗——!”
箭簇撕裂皮革、穿透镶铁皮盔、钻入血肉之躯、甚至钉入戈壁!羌人密集的队伍仿佛被无形的巨镰扫过,瞬间人仰马翻!惨叫声、马嘶声骤然取代了先前的狂嚎!第一轮齐射就在汹涌的敌潮中凿出数个巨大的血色空洞!
“举盾!快举盾!”坌达延的惊吼被淹没。匆忙举起的皮盾在强弩面前不堪一击!汉军弩手训练有素,采用三段击战术,轮番上前、射击、后撤、上弦,箭雨几乎连绵不绝,没有丝毫停顿。
弩箭升空的同时,前沿的跳荡兵与工兵动了!
“斩断绊索!点火!!”军官怒吼!
数道预先埋设、连接着火油沟渠的绊索被砍断!
“轰隆隆——!!”
仿佛地火喷发!一道近一人高的火墙瞬间在羌军前锋与主力之间猛烈燃起!被倾倒入沟渠的猛火油猛烈燃烧,发出噼啪爆响,灼热的气浪甚至逼退了附近的羌兵!
紧接着,数十名臂力惊人的力士奋力掷出猛火油罐!陶罐划出弧线,砸入羌军后队和侧翼,落地碎裂,粘稠的火油四溅,遇火即燃,瞬间化作一个个巨大的移动火堆!
火焰如同活物般粘附在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上——衣物、毛发、帐篷、粮草!受惊的战马彻底失控,拖着火团疯狂冲撞,将恐慌和混乱以爆炸性的速度传播开来!
就在羌人联军被箭雨和烈火打得晕头转向、阵型大乱之际,死亡海真正的噩梦降临了!
“铁浮屠——前进!!”周兴的怒吼通过面甲传出,显得沉闷而恐怖!
“铿!铿!铿!”覆盖在人与马身上的灰色麻布被齐齐扯下!
五千玄甲重骑如同从冥河深渊中爬出的魔神,在干涸河床底部显露出他们钢铁铸就的巍峨身躯。夕阳下,玄甲反射着冰冷的光泽,整体如同一道移动的钢铁城墙。
“槊——平——!”
伴随着金属摩擦的铿锵声,如林般的丈八马槊齐齐放平,槊锋直指前方混乱的敌阵。
“碾碎他们!杀——!!”
重骑开始启动,从小步慢跑到逐渐加速,最终形成了排山倒海、无可阻挡的冲锋态势!沉重的马蹄践踏着戈壁大地,发出雷鸣般的轰响,甚至连脚下的土地都在微微震颤!他
他们无视前方零星射来的箭——大多数都被重甲弹开根本造成不了一丁点儿伤害。随即如同一柄烧红的、无比沉重的铁凿,以最狂暴的姿态,狠狠地楔入了羌人已然混乱不堪的中军腹地!
“轰隆——!咔嚓!!”
碰撞的瞬间,骨骼碎裂、铠甲变形、血肉模糊的声响令人窒息!羌人的轻骑兵在这钢铁洪流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具,被长槊轻易洞穿挑飞,被披甲战马以巨大的动能撞得筋断骨折、内脏破裂!
铁浮屠阵型严密,前后呼应,如同一个高效的巨型绞肉机,在敌阵中坚定不移地向前碾压、撕裂,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狼藉的血肉之路!
当铁浮屠吸引了羌人全部注意力并彻底搅乱其核心阵型时,两翼的沙丘后,河西精骑如同两股致命的沙暴,席卷而出!
他们并不与陷入混乱的敌人主力硬碰,而是充分发挥其机动力与灵活性,如同灵巧的狼群,沿着敌阵崩溃的边缘高速切入!
手中锋利的环首刀专门削砍马腿、劈杀落单失序的敌兵!背上的强弓则进行精准狙杀,重点关照那些试图重新集结队伍、发出命令的羌人贵族、酋长和军官!
他们的任务是将恐慌和混乱彻底扩散到敌军每一个角落,阻止其形成任何有效抵抗,并将崩溃的溃兵向预设的致命区域——那些布满铁蒺藜和地刺的地方——驱赶!刀光闪烁,箭矢横飞,每一次劈砍和点射都高效而精准。
坌达延肝胆俱裂,他试图收拢亲卫,组织反击,但发现命令根本无法传达。放眼望去,四周全是冲天火光、呼啸的箭矢、崩溃尖叫的士兵、疯狂践踏的马匹以及那支如同死神化身、无可阻挡的汉军铁骑。
“向后撤!撤回白山口!”他声嘶力竭,率领最精锐的亲卫队试图杀出一条血路向后突围。
然而,后退之路早已被汉军算死。燃烧的沟渠阻隔了最佳退路,地上遍布的铁蒺藜让战马惨嘶着倒地,将背上的骑士甩下,随即被后面涌来的溃兵洪流淹没。更
可怕的是那些伪装巧妙的踏板地刺,不时从沙土中猛然弹起,锋利的地刺轻易刺穿马腹或士兵的脚掌,造成恐怖的创伤和更大的混乱。
试图从两翼逃窜的羌兵,则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