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派精干小队,扫荡周边山林河谷,清剿残敌,捣毁其可能藏匿之临时营地、狩猎小屋,彻底断绝其野外获取食物之可能!”
“四、运!补给乃围困之命脉!命周云水师主力即刻行动!”
“趁鸭绿江尚未完全封冻,集中所有运力,大型平底漕船、艨艟、斗舰,满载粮秣、箭矢、冬衣、药材、火炭,自辽东沿海港口或国内城码头起运!”
“户部!工部!全力保障物资调集!不得有误!”
“还要辛苦丞相!朕予你专断之权!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江面彻底冰封之前,将足供两万大军越冬之物资运抵纥升骨城前线!”
“若江面结冰,则凿冰行船或以雪橇冰车转运!务必确保补给畅通!”
“五、耗!寒冬乃我军盟友!亦乃高句丽之死敌!”
“待其存粮耗尽,军心涣散,冻饿交加,则城不攻自破!”
“六、分!传檄高句丽诸部!言明我大汉天威,只诛首恶,降者免死,献城者有赏!”
“分化其内部!瓦解其斗志!令其自生内乱!”
“七、备!待来年开春,冰消雪融,若高句丽仍负隅顽抗,则集结重兵,调集更多攻城器械,一举荡平!”
“此围困之策,非怯战,乃避其锋芒,击其惰归!以最小代价获最大战果!保辽东根基!护帝国元气!”刘据掷地有声,为整个战略调整定下基调。
而且刘据非常有把握,高句丽大概率是渡过不了这个冬天了。他们大概率不是冻饿而死就是出城投降,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了。
当刘据这道凝聚帝王智慧与决断的诏书,由八百里加急快马冲破辽东风雪送达纥升骨城下汉军大营时,已是数日之后。
中军大帐内,炭火昏暗,气氛压抑。赵充国、周云、任安三位大将围坐,皆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连日强攻的惨烈景象仍在眼前,巨大伤亡如同巨石压在心头。粮草消耗惊人,严寒造成的非战斗减员日益严重,士气虽未崩溃,但那股锐气已然受挫。
下一步该如何走?继续强攻?代价难以承受!撤军?前功尽弃!帝国颜面何存?三人心中充满焦灼与迷茫。
“报——!长安八百里加急!陛下诏书——!!”传令兵的声音带着激动,冲散帐内阴霾。
赵充国霍然起身,接过那卷沉甸甸的诏书,深吸一口气,缓缓展开。周云、任安也立刻围拢过来,屏息凝神。
随着目光在诏书上移动,赵充国脸上的凝重、疲惫、焦虑,如同冰雪遇到暖阳般一点点消融!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鹰眸,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爆发出恍然大悟的精光!紧锁的眉头舒展,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妙!妙啊——!!”赵充国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激动微颤,“陛下圣明烛照!洞悉万里!此策真乃釜底抽薪之绝计!”
“撤民夫辅兵!留精锐围困!水路运粮!以寒冬为刃!此非但解我军燃眉之急!更直指高句丽命门!”他反复咀嚼着诏书字句,越品越觉精妙绝伦!
周云抚掌大笑,连日阴郁一扫而空:“正是!陛下深知我水师之利!趁江未冻,全力运粮!此乃我水师建功立业之时!定不负陛下重托!这纥升骨城,就是铁打的,也要让它饿垮、冻垮!”他眼中闪烁着兴奋光芒。
任安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脸上露出由衷敬佩:“精兵围困,以逸待劳!扫荡山林,断其生路!寒冬确是吾等盟友!陛下此策,化被动为主动,变强攻为智取!高句丽此城破矣!”
他仿佛看到了城内守军在饥饿与严寒中挣扎的景象。
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对皇帝陛下洞察秋毫英明决断的无限敬服,以及重新燃起的必胜信念!
这道诏书如同久旱甘霖,瞬间浇灭心中焦灼,更如同拨云见日,指明了通往胜利的光明坦途!
诏令迅速传达全军!
有序撤离: 庞大的民夫、辅兵、工匠队伍,在部分骑兵护送下,开始有序撤离前线。没有慌乱,只有如释重负的庆幸。
他们沿安全路线撤回辽东后方休整。营寨瞬间空旷,肃杀之气反而更浓,留下的皆是百战精锐。
精兵简政: 赵充国、周云、任安立刻整编部队。淘汰伤病冻伤严重者,严格筛选,最终精选出两万名最精锐、最耐寒、意志最坚定的战兵!
铁骑、重甲步卒、水师陆战精锐、轻骑斥候混合编组,士气高昂。营寨收缩,依托险要地势,深挖壕沟,加固栅栏,修建了望塔和避寒地窖。
营地小而坚固,如同盘踞山下的猛兽,牢牢锁住纥升骨城所有出路。
扫荡清野: 精锐轻骑分队,在熟悉山林向导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