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羞辱我们!”
另一个仆役淡淡地道:“应该不会的,我们是仆役。”
“我们与那些下贱的佃农不同,新主人绝不会这么对我们的。”
一群仆役用力点头,没错,新老爷也是要仆役的,他们正好成为新老爷的仆役。
他们是忠诚和娴熟的上等仆役,新老爷不用他们用谁?
难道找那些佃农做仆役?
那些佃农知道怎么给老爷小姐穿华丽的衣服吗?
知道给老爷小姐的酒杯倒酒需要什么姿势吗?
知道走路不能有声音,鞠躬该是什么角度吗?
一群什么礼仪都不懂的佃农凭什么做新老爷的仆役?
一群仆役扫了一眼四处围观的平民,心中骄傲极了,礼仪是很多年培养出来的,那些佃农泥腿子没有几代人休想学会一丝丝礼仪。
唯有他们才有资格让新老爷的生活优雅舒适,符合上流社会的礼仪。
一个老仆望着远处随意扔在地上的贵族人头,想到多年的恩情,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无声地落下,许久,他哽咽着道:“老爷是多好的人啊。”
那老仆回想人生,慢慢地道:“我以前家里穷,每天只能吃野菜糊糊,后来做了老爷的仆役,人生第一次吃到了野菜馒头……”
那一日野菜馒头的味道早已忘记了,只记得心里非常幸福。
他更加哽咽了:“……要不是老爷,我怎么会有肉吃,怎么会过上幸福的人生……”
那老仆心中悲伤极了,对老爷的怀念和敬仰如大河之水滔滔不绝。
要不是成了老爷的仆役,他怎么可以随意殴打平民,被打的平民纵然比他强壮十倍,也绝不敢还手,只能笑着任由他打?
要不是成了老爷的仆役,他怎么可以见了美女就抢回家,有3个年轻美丽的女佃农暖被窝?
要不是成了老爷的仆役,他怎么可以杀了上门索要被抢的妻子的佃农而不用受到惩罚?
想到那个胆敢上门索要妻子的低贱佃农低三下四又谄媚地哀求,最后被他一棍棍活活打死,那老仆心中更加哀伤了。
没有老爷,他怎么可能这么威风,这么潇洒,以及追求幸福?
那老仆心中悲伤极了,低声哀鸣:“老爷啊,你怎么就死了呢?”
“那些杀死你的人猪狗不如,一定会坠入地狱,受到永恒的折磨!”
远处,胡惊弦与小惊年嬉笑玩闹着。
有内力加持,她的听力灵敏了许多,那些仆役低声的言语尽数听在了耳中。
她只是淡淡地笑着,确信想要在这个世界做个好人真是太难了。
世上的好人坏人与身份无关,贵族有好人坏人,仆役有好人坏人,佃农有好人坏人。
可是,阶级性超越了身份和职业,立场决定各自看见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在那个老仆心中,贵族老爷善良无比,赐予了他美好的生活,赐予了他对下层人生杀予夺的特权,贵族老爷自然是好人;
在那些男贵族,女贵族,少年贵族的眼中,她胡惊弦或者说普鲁士王国的公主伊丽莎白·卡尔·海因里希又是什么呢?
鱼腩?韭菜?贱人?还是恶魔?
胡惊弦眼中闪着光,胡某不需要知道别人怎么看待自己,更不需要在意别人怎么看待自己。
胡某只需要站在世界的最顶端。
胡惊弦平静地对一个教会人员下令道:“砍下那个老仆的脑袋。”
一群仆役大惊失色中,胡惊弦优雅的伸出手指指着那对贵族老爷感恩和怀念的老仆。
“……他的亲亲老爷在地狱想他了。”
那老仆身边的仆役光速散开,独留下那老仆一人,那老仆惊骇欲绝,尖声叫道:“为什么要杀我?凭什么杀我?你们一定搞错了!搞错了!”
一个教会人员大步走到那老仆面前,任由那老仆涕泪纵横,凄厉喊冤,一剑砍下了那老仆的人头。
一群仆役低眉顺眼地看着地面,拼命抑制心中的惊恐,不用人催促,使劲地干活。
四周围观的平民大声叫好:“又杀了一个!”
“那老东西吃东西不给钱的,死了活该!”
“我没看清楚砍头,再杀几个。”
胡惊弦冷笑,挥手。
一个教会的人员冲进人群中,手里的皮鞭乱抽,好些平民瞬间被打得皮开肉绽。
那教会人员厉声呵斥:“贱人,再敢放肆就打死了你们!”
一群平民忍住痛,脸上挤出温顺的笑容,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