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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由二十几颗骷髅头和无数白骨组成的京观屹立在旷野中。
每一块尸骨都是胡惊弦亲手检查的。
她不知道这二十几颗骷髅头是不是混入了不幸死在这里的路人甲,只能确保没有混入野兽的骨头。
好几个朱利安的佃农浑身发抖,低头看着地面,不敢多看京观。
有佃农悄悄无声祈祷:“伟大的神灵啊,请拯救你迷路的羔羊……”
一群骑兵不屑一顾,才二十几颗头颅的京观就吓成这样,要是看到几千人的京观岂不是吓死了?
一群骑兵傲然挺直了胸膛,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挡住自己前进的脚步。
看着小小的京观上一颗颗露出半截的骷髅和白骨,胡惊弦轻轻地笑:“来人,带上来。”
三十几个男女老少哭喊着被押解到了京观前,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大声怒吼:“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知道我爸爸是谁?”
“我爸爸是治安官!”
一个老人大声谩骂:“我儿子是卫兵!你们谁敢抓我,我儿子弄死谁!”自从儿子出息了,当了卫兵,就没人敢欺负他。
一个男人脸色惨白,叫道:“尊敬的贵族小姐,请问我们哪里得罪了你?”看看被抓的都是熟人,他本能地觉得不妙,一定要问清楚原因才能狡辩。
一个女人跪在地上祈求道:“我就是一个女人,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我知道尊贵的贵族小姐的愤怒一定是来自于我的丈夫做错了事情。”
“我祈求尊贵的贵族小姐在惩罚我之前,一定要记得可怜的我不是我的丈夫,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她抱紧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大声哭泣:“尊敬的贵族小姐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请不要因为我丈夫的恶而惩罚我们。”
小男孩大声安慰母亲:“妈妈不要哭,我放狗咬死他们!”
一个青年男子谄媚又自信地道:“尊敬的贵族小姐,你不能毫无理由地抓我。”
“伟大的瓦卢瓦王朝是有法律的。”
那青年男子环顾四周,挺起胸膛,大声道:“假如我犯了法,请用法律惩罚我。”
“假如我没有犯法,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得罪了尊敬的贵族小姐,请指出我哪里做错了事情,并且纠正我的错误。”
“指出错误不是能耐,纠正我的错误才是能耐,对不对?”
胡惊弦依然看着京观上的一个个白骨骷髅,头都没回,淡淡地道:“来人,凌迟了。”
一群骑兵早有准备,将治安官和卫兵的家人们捆在树上。
一群治安官和卫兵的家人不断地叫嚷:“你敢!”
“我儿子是卫兵!”
“再不放了我,我弄死你们!”
“我爸爸是治安官!”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能这样!”
“我妈妈有十几套房子!”
“你说服我啊!你指出我的错误啊!你不合法!你不讲理!”
叫嚷声中,胡惊弦蹲下,对小惊年柔声道:“姐姐要杀人了,惊年不要看,也不要怕。”
小惊年一丝一毫都不觉得血腥有什么不好,她随意地道:“知道了,知道了。”乖乖地任由姐姐拿干净柔软的棉布蒙住了她的眼睛和鼻子。
她轻轻吹气,感受着蒙面布在脸上轻轻飞起,又轻轻落下。
胡惊弦小心翼翼将小惊年背在背上,走到了“我爸爸是治安官”的少年面前。
那少年大叫:“怕了吧?我爸爸是治安官,我以后也是治安官,你敢惹我,我以后绞死你全家……啊啊啊啊啊啊!”
一块血肉落在了地上,四周无数叫嚷的人一齐闭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胡惊弦。
胡惊弦冷冷地道:“假如能够让你死得更恐惧些,我愿意大发慈悲告诉你。”
“你的治安官爸爸是我杀的。”
胡惊弦看着因为巨疼而凄厉惨叫,完全没有听进去的少年,觉得不过瘾极了,一刀又削下了一片血肉。
在那少年更尖锐的嘶吼声中继续道:“可惜,可惜,本座搞错了次序。”
“本座应该在你清醒的时候告诉你的,这样你就会恐惧无比了。”
她笑着回头看四周惊骇欲绝的男女老少们,道:“吃着垃圾供养的血肉的小垃圾们,不要再提你们的父亲、儿子、兄弟、丈夫了。”
“你们的父亲、儿子、兄弟、丈夫就是我杀的。”
“我现在就……”
几十个治安官和卫兵们的家人凄厉惨叫:“不!”
“救命!”
“不要杀我!”
胡惊弦笑了:“这才是我想要的恐惧啊,太美丽太动人了,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