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殿内的丝竹管弦正奏到最欢腾处,琥珀色的酒液在白玉杯中晃出细碎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珍馐佳肴的香气与檀香的清雅。
大夏王朝以外的势力代表刚刚完成朝贡——西域诸国献上了流光溢彩的宝石与织金地毯,南疆部落供奉了千年人参与异兽皮毛,东海岛国带来了珍珠珊瑚与精湛的漆器,每一件贡品都引得殿内宾客低声赞叹,尽显天朝上国的万邦来朝之景。
世渊帝端坐在主位上,手持酒杯,面带笑意地接受着各方的道贺,眼神中满是对王朝盛世的欣慰。
长公主依旧端坐于侧席,神色淡然,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周身圣境威压如无形的屏障,护佑着殿内核心区域的安危。
王轩坐在镇北王府的席位上,目光却始终未曾放松,锐利的视线扫过殿内每一个角落——那些坐在边缘席位的几股势力,自入场后便神色诡异,既不与周遭宾客寒暄,也不举杯饮酒,只是低着头,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这几股势力看似毫无关联:有身着黑袍、面遮黑纱的神秘之人,有来自北境荒原、浑身散发着凶戾之气的壮汉,还有几位看似儒雅、实则眼神阴鸷的文士。
他们分坐于殿内不同的角落,彼此间并无交流,却在朝贡仪式结束的瞬间,同时有了动作。
“动手!”
一声低喝如同毒蛇吐信,打破了殿内的祥和。
只见那黑袍人猛地掀掉面纱,露出一张布满血色纹路的脸庞,手中骤然出现一柄弯曲的骨刃,朝着身旁一位世家老爷的后心狠狠刺去;
北境壮汉则咆哮一声,双拳紧握,带着呼啸的劲风砸向邻座的边疆将军;
那些儒雅文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淬毒的银针,悄无声息地射向身旁的女眷与大臣。
变故突生,殿内瞬间响起一片惊呼。
那世家老爷反应不及,后心被骨刃刺穿,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华贵的锦袍,身体软软地倒在案几上,气息瞬间断绝;
边疆将军虽反应迅速,侧身避开了要害,却被壮汉的铁拳擦中肩膀,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整个人踉跄着撞向身后的立柱;
几名女眷躲闪不及,被银针射中,脸色瞬间变得青紫,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
“找死!”
王轩早已蓄势待发,见状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窜出,问墨剑在手中挽起一道莹白的剑花,瞬间挡在几位即将遭殃的宾客身前。
“铛铛铛”几声脆响,骨刃、铁拳、银针尽数被他格挡开来。
黑袍人的骨刃与问墨剑碰撞,被震得脱手飞出,虎口崩裂;
北境壮汉的拳头砸在剑身上,只觉一股沛然之力反弹而回,双臂发麻,连连后退;
文士们的银针则被剑风扫落,纷纷钉在殿柱上,发出“簌簌”的轻响。
“多谢逍遥王救命之恩!”
被救下的宾客们惊魂未定,连忙向王轩拱手道谢。
王轩并未回头,目光死死锁定着那三十余名悍然突袭的黑衣人,周身气息骤然冰冷。
他身形一闪,已然将这伙人团团围住,青冥剑直指为首的黑袍人,剑尖吞吐着凛冽的剑气:“你们是拓拔余珪的人?”
殿内的骚乱渐渐平息,宾客们纷纷退到安全区域,神色惊惧地看着被孤立在殿中央的三十余人。
镇北王王战、苏清山、世渊帝等人也已起身,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息,将大殿的各个出入口堵住,形成了合围之势。
为首的黑袍人擦去嘴角的血迹,桀桀怪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哼!合作而已,或者说是同行人!”
“同行人?”
世渊帝怒不可遏,猛地拍案而起,龙袍猎猎作响,帝王威仪展露无遗,“尔等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皇宫大殿、除夕盛宴之上作乱,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黑袍人脸上的血色纹路愈发鲜艳,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疯狂:“虎山?在我们眼中,这大夏皇宫不过是块肥肉!
你们的依仗是圣境强者吗?圣境又如何?我们也有!”
此言一出,整个安宁殿瞬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黑袍人身上,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大夏王朝如今只有长公主萧婉清一位圣境强者,这已是大陆皆知的秘密,而这伙叛党竟然宣称他们也有圣境?
“放肆!”
一声清叱响彻大殿,长公主萧婉清身着一袭大红宫装,裙摆曳地,缓步走出。
她容颜绝世,眼神却冷若冰霜,周身气息磅礴,赫然已是圣境的修为。
此刻怒火中烧,径直走到黑袍人面前,玉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我倒要看看,谁会是我的敌手!”
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与身旁的三十余名同伴交换了一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