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目光追随着流光,一步步踏入地下十八层。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远比前几层更为空旷的宫殿。
殿内没有预想中的刀山火海,也没有阴森邪祟,只有平整的青石板铺就地面,高阔的穹顶隐没在黑暗中,除了“大”,再也找不出其他形容词。
可这份平淡并未持续太久——当最后一缕流光飞至宫殿中央,没入那具悬浮的黑木棺时,整个宫殿突然震颤起来。
木棺的棺盖缓缓抬起,一道金光从棺中溢出,瞬间笼罩了整个宫殿。
我只觉得眼前一白,耳边传来无数细碎的梵音,那些曾在记忆中模糊的音节,此刻竟清晰地在耳畔回响,像是有人在耳边低声吟唱古老的咒语。
“小心!”
云破阙的声音突然从身旁传来,可这声音却越来越远,像是被风吹散在旷野中。
我猛地回过神,想要抓住身边的人,却发现指尖只触到一片虚无——原本站在身后的九人,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青石板上只留下他们方才站立的浅痕,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更让我心惊的是,周围的景象已彻底改变。
宫殿的穹顶不知何时化作了无边的云海,白色的云浪在脚下翻滚,泛着淡淡的金光;
而头顶上方,竟是一片缀满星辰的夜空,星辰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与云海交相辉映,形成一片既像云海、又像星空的奇异空间。
没有地面,没有边界,只有无尽的云雾与星光在四周流转。
我试着向前迈步,脚下的云海却如实质般稳固,每一步都能感受到云浪的轻微起伏。
梵音依旧在耳边回响,那些飞进木棺的物件仿佛并未消失,它们的气息散落在这片空间里,与云海星辰交织在一起,像是在指引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空旷的空间里只有自己的身影被星光拉长。
不知众人此刻身在何处,也不知这片奇异空间藏着怎样的秘密,但我知道,那些飞走的梵物与耳边的梵音,一定是解开这一切的关键。
我猛地睁开眼,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惊得我瞬间攥紧了手中的问墨剑。
环顾四周,脚下是翻涌如棉絮的云海,每一缕云丝都泛着极淡的银辉,仿佛揉碎了月光织就;
头顶是铺陈至天际的星空,星辰密得看不见缝隙,每一颗都亮得惊人,却没有半分暖意,反而像无数双冰冷的眼睛,静静凝视着我。
这诡异的景象让我生出一身冷汗,后背的衣料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皮肤上凉得发颤。
我曾闯过镇妖关的瘴魂泽,也踏过黑河的古怪祭坛,却从未见过如此违背常理的天地景象——云海不随风动,星空不见斗转,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般,唯有心脏的跳动声在耳畔格外清晰,咚咚地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的悸动,却总感觉云海星空之下,隐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
那气息像是藏在云海深处的巨兽,又像是弥漫在星空中的古老咒语,明明看不见摸不着,却让我的灵觉不断预警,仿佛下一秒就会有致命的危险从这片寂静中扑来。
我缓缓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缕淡蓝色的灵力,顺着周身探查而去。
这是御仙万法九通术里的“灵息探脉”之法,能感知方圆百丈内的能量波动,哪怕是隐藏极深的杀意,也会在灵力触及时显露出一丝破绽。
可灵力如同石沉大海,穿过云海时只触到一片温润的阻滞,掠过星空时也只有星辰的微弱光晕,没有发现任何杀意和危机。
既然寻不到危险的源头,唯有先稳住自身。
我不再犹豫,双膝缓缓弯曲,盘坐在云海之上。
令人惊奇的是,看似柔软的云海竟如实地般稳固,坐下时甚至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力顺着衣料渗入体内。
我双手结印,左手掐“伏魔诀”,右手捏“御仙印”,同时运转伏魔战体诀和御仙万法九通术。
两道截然不同的灵力瞬间在体内苏醒。伏魔战体诀的灵力是炽热的金色,如同熔炉中翻滚的岩浆,顺着经脉奔腾,所过之处,经脉壁被灼烧得微微发烫,却也在这灼热中变得更加坚韧;
御仙万法九通术的灵力则是清冽的银色,像是雪山之巅的融水,温柔地包裹着金色灵力,中和着灼热的同时,也在经脉中勾勒出复杂的符文,引导着能量有序流转。
随着两门神品功法运转,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灵力开始朝着我汇聚。
云海中的银辉化作细小的灵丝,从四面八方钻入我的毛孔;
星空中的星光则凝聚成淡紫色的灵液,顺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