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岩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姑娘好眼力。”
他指着石碑上的一颗亮纹解释,“每月十五的夜里,当北极星与红石崖的顶端对齐时,溶洞的机关才会暂时失效,这是进入秘境的唯一时机。
再过三天,就是十五,到时候我们可以带你们去红石崖。”
我心中一喜,刚想开口道谢,却见昆岩的神色又沉了下来:“不过你们要做好准备,就算避开了机关,秘境里的危险也远超想象。”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十年前,有个外来的队伍偷偷闯进红石秘境,最后只有一个人逃了出来,却疯疯癫癫的,嘴里只反复喊着‘绿火’‘藤蔓’,没过几天就断了气。”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溅起又落下,映得众人脸上满是凝重。
我攥紧手中的兽牙,忽然想起阿石临别时说的话:“秘境之路凶险,但若能找到生机,便是整个草原的幸事。”
原来他早已知道秘境的危险,却还是选择让我们前来,想必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燕红烛轻轻叹了口气:“无论有多危险,我们都要试一试。”
她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坚定,“大家伙还在等我们,我们不能退缩。”
昆岩看着我们,缓缓点头:“你们的勇气,倒像极了年轻时的阿石。”
他转身从石屋里拿出两件东西,递到我们面前——是两件用红石打磨而成的护身符。
上面刻着与木牌上相同的圆环纹路,“这是昆木部落的信物,带着它,或许能在秘境里多一分保障。”
我接过护身符,触手冰凉,却隐隐透着一股奇异的力量。
刚想道谢,就听到营地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的族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苍白:“族长!不好了!北漠的风沙提前来了,已经快到西坡了!”
昆岩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风沙怎么会提前?”
他快步走到营地门口,望向西方,只见远处的天空已经被染成了昏黄色,滚滚沙尘如同巨兽般席卷而来,遮天蔽日。
“快!把营地的帐篷加固!”
昆岩高声喊道,族人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扛起木桩,有的拿起绳索,忙得不可开交。
我和燕红烛对视一眼,也立刻加入其中,帮忙固定帐篷的边角。
风沙越来越近,呼啸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卷起的沙砾打在脸上生疼。
我们好不容易将最后一顶帐篷固定好,刚躲进石屋,就听到外面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是用来加固帐篷的木桩被风沙折断了。
昆岩脸色凝重地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风沙提前,恐怕不是好兆头。”
他转头看向我们,“红石崖在西坡,若是风沙一直不停,三天后的十五,我们恐怕无法按时前往秘境入口。”
我心中一沉,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燕红烛忽然指向窗外:“你们看!”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昏黄的风沙中,忽然亮起了一点微弱的绿光,那绿光在风沙中摇曳,却始终没有熄灭,像是黑暗中的一盏灯。
昆岩瞳孔骤缩,失声惊呼:“是秘境的灵光!难道秘境有异动?”
他快步走到石屋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了一条缝隙,仔细观察着那点绿光的方向,“绿光来自红石崖的方向,看来秘境似乎在召唤我们。”
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或许这场提前到来的风沙,并非偶然。
或许秘境也知道草原的危机,正等着我们前去探寻。
我握紧手中的红石护身符,看向昆岩:“不管风沙有多大,三天后,我们都要去红石崖试一试。”
昆岩看着我,又看了看窗外的绿光,沉默了许久,终于重重点头:“好!既然秘境有异动,我们便赌上一把!”
他转身对族人们吩咐,“通知下去,这三天大家轮流守着,密切关注风沙的动向,同时准备好前往红石崖的物资。”
石屋外,风沙依旧呼啸,但石屋内的众人眼中,却都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光。
我看着手中的通信符和红石护身符,忽然想起阿石的笑容,想起曾经的并肩作战的兄弟们期待的眼神,心中的坚定愈发强烈。
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无论风沙有多猛烈,只要能为草原找到生机,我们便无所畏惧。
三天后的十五之夜,黑石崖的秘境入口,就是我们的战场,也是草原的希望之地。
石屋的兽皮帘被晨露浸得微沉,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望着窗外泛白的天际,终于松了口气——三天,十九场风沙,终于熬过去了。
昆木部落的族人轮流守在营地高处,铜哨声在风沙中响了十九次,每一次都伴随着我们对“其他兄弟部落”的期盼。
可直到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