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固定的轨迹在运转。
“傀儡？”这个念头猛地窜进脑海。
古籍中曾记载，上古修士会炼制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它们不知疲倦、没有痛觉，只会按照主人的指令行动，最显着的特征便是毫无情绪波动。
眼前这神秘人自始至终沉默寡言，出招时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倒真有几分傀儡的模样。
可这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我自己推翻了。
方才他抬眼的刹那，我分明瞥见他帽檐下的眼神——那不是傀儡该有的空洞死寂，反而透着一种冰冷的锐利。
像是在审视猎物的猛兽，只是这份锐利被刻意压制，才显得格外平淡。
“小心他的刀路！”
燕红烛的声音拉回我的注意力，她的软剑正缠上神秘人的长刀，试图限制他的动作，却被对方猛地发力甩开。
我趁机挥剑直刺神秘人胸口，却见他不慌不忙地侧身，动作间没有半分迟疑，仿佛早已预判了我的招式。
我心中疑云更甚。
若是傀儡，招式必然带着机械的僵硬，可眼前这人的身法虽少了情绪驱动，却灵活得不像话，甚至能根据我们的攻击实时调整应对策略。
更关键的是，方才碰撞时，我分明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那是活人才有的温热，而非傀儡的冰冷触感。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一边避开长刀的横扫，一边厉声追问。
神秘人依旧不答，只是刀速陡然加快，黑色刀气在周身形成一道屏障，将我和燕红烛的攻击尽数挡在外面。
燕红烛的软剑几次试图突破防线，都被刀气震得发麻，她退到我身边，低声道：“他的气息很怪，既没有活人的灵力流动，也没有傀儡的术法痕迹。”
我盯着神秘人转动的手腕，忽然注意到他蓑笠边缘露出的一点脖颈——那里没有任何皮肤纹理，反而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可再往上看，他下颌的线条又与常人无异，甚至能看到细微的肌肉抽动。
“是半人半傀儡？”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出来。或许他曾是活人，却被人用术法改造，失去了情绪与自我意识，只留下战斗的本能与活人的躯体特征。
这便能解释为何他没有情绪波动，眼神却又不失锐利，既有傀儡的精准，又有活人的灵活。
这个念头让我心头一沉。
若真是如此，那操控他的人必然实力极强，而这秘境中，恐怕还藏着比他更可怕的危险。
神秘人似乎察觉到我的分神，长刀突然变招，直刺我的小腹，我仓促间横剑抵挡，手臂被震得酸痛，脚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燕红烛立刻上前补位，软剑如同流星般划过，逼得神秘人暂时收招。
我稳住身形，看着眼前依旧沉默的对手，握紧了手中的墨剑——无论他是傀儡，还是被改造的怪人，想要阻拦我们，就必须先跨过我和燕红烛的剑。
“你究竟是谁？为何阻拦我们？”
我再次开口问道，手中的问墨剑依旧紧绷，随时准备应对他的再次攻击。
神秘人沉默了片刻，终于发出了一道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一般：“能接我一刀，也算有些本事。但这秘境的宝物，不是你们能碰的。”
“宝物有缘者得之，你凭什么阻拦？”
燕红烛冷声反问，软剑在她手中轻轻颤动，随时准备再次出击。
神秘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刀，刀身上的寒光更盛，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冰冷起来。
我知道，一场更激烈的战斗即将开始。
虽然不知道这神秘人的来历，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守护秘境宝物，但眼下我们既找不到其他同伴，也无法绕过他前行，只能拼死一战。
我深吸一口气，将灵力再次灌注问墨剑，剑身的淡蓝色剑气愈发浓郁，与燕红烛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都做好了准备，无论眼前的敌人有多强大，都要闯过去。
神秘人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决心，脚下猛地一踏，身形再次疾冲而来，长刀带着比之前更加强劲的刀气，直劈而下。
这一次，我没有闪避，而是握紧墨剑，迎着刀气冲了上去。
燕红烛则绕到神秘人身后，软剑如同银链般，朝着他的后心刺去。
一时间，秘境中刀光剑影，剑气与刀气碰撞的声响不断回荡，白色的花瓣在激战中被搅得漫天飞舞，原本平静的秘境，瞬间变得凶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