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噼啪作响,火星随着晚风轻轻跳动,将小岛的夜色暖出一片光亮。
我们刚将受伤的修士安顿好,四周便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天女派的燕红烛提着裙摆走来。
她素白的裙角还沾着少许血污,却难掩那份清雅气质,身后跟着的凌青鸾则抱着一个木盒,里面装着刚分拣好的草药。
“可算找到你们了。”
燕红烛在篝火旁坐下,指尖轻轻拂过裙摆上的污渍,眼底带着笑意,“方才在阵中就瞧见队长的剑影,想着定是你们来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爽朗的笑声,散修云破阙背着一把阔刀大步走来,刘凯麒与柳风行紧随其后。
三人身上的气息依旧如当年在惊鸿小队时那般默契——云破阙张扬,刘凯麒沉稳,柳风行灵动。
“哟,这不是咱们惊鸿小队的老伙计嘛!”
云破阙一屁股坐在篝火旁,随手将阔刀放在身侧,拿起一根木柴拨弄着火焰,“当年帝都试炼,是谁被妖兽追得差点摔下悬崖来着?”
刘凯麒闻言无奈摇头,摸着御兽袋——那是当年我们完成试炼后,他从皇宫里面领的高阶御兽袋:“说别人之前,先想想你自己,是谁为了抢一株灵草,差点跟别的小队打起来?”
就在这时,其他的惊鸿小队成员,也一并过来了。
众人顿时笑作一团,柳风行则从储物袋里掏出几袋干果,分给身边的人:“都多少年的事了,还提呢。
不过说真的,能在这秘境里再聚齐,倒真是缘分。”
说话间,江南莫家的莫痕与景家的景阳也走了过来,莫痕依旧是一身月白长衫,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景阳则提着一个食盒,打开后里面是几块还带着温度的糕点。
“听闻诸位在此,特来叨扰。”
莫痕温文尔雅,朝着我们拱了拱手,“当年镇妖关之行,多亏侯爷与诸位出手相助,莫某一直记在心里。”
他说着看向我,眼底带着感激——当年镇妖关,战况十分激烈,随时都有可能以身殉关。
惊鸿小队众人微微颔首,示意不必多礼:“都是为了守护百姓,谈不上多谢。”
篝火旁的人越来越多,熟悉的面孔一张张映入眼帘,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并肩作战的岁月。
不知是谁先提起帝都试炼,话题便如潮水般涌来——有人说起试炼途中遇到的诡异迷雾,我们几人手拉手才没走散;
有人想起最后关头,我们为了保护一株能解毒的灵草,与三只妖兽死战的场景;
还有人调侃柳风行,说他当年为了救一只受伤的灵狐,差点错过了试炼的截止时间。
“那灵狐后来怎么样了?”天女派的一名小弟子好奇地问道,眼里满是向往。
柳风行笑了笑,眼底带着温柔:“后来我将它送回了山林,去年在坊市,竟还瞧见它带着几只小狐狸路过,想来是过得不错。”
“要说最难忘的,还是镇妖关。”
燕红烛忽然开口,声音轻缓却带着一丝沉重,“那时妖族大军压境,城墙都被妖兽的血染红了,我们守了七天七夜,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倒下,却没人敢后退一步。”
她的话让篝火旁的气氛渐渐沉静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几分肃穆。
我想起镇妖关的那个雨夜,暴雨倾盆,妖族的嘶吼声震耳欲聋,我与惊鸿小队背靠着背,手中的剑不知斩落了多少妖兽,手臂酸得几乎抬不起来。
却只能咬着牙坚持——因为我们知道,身后就是数十万百姓,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是啊,那时天女派的弟子们组成剑阵,挡在最前面,多少姑娘家的手都被剑磨破了,却没一个哭的。”
凌青鸾轻声补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当年被妖兽的利爪划伤的。
云破阙放下手中的木柴,声音难得正经:“我还记得,当时粮草不够,咱们一天只吃两个饼,却还要扛着兵器守城墙。
有天夜里,刘凯麒偷偷塞给我半块肉干,说是他省下来的,结果第二天他自己饿得差点晕倒。”
刘凯麒闻言脸微微一红,却没反驳,只是笑了笑:“那时大家都难,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如今能在这秘境里再聚,也算是一种缘分。”
莫痕轻叹了口气,“只是这秘境太过神秘,咱们进来后,连方向都辨不清,不知接下来还要遇到多少危险。”
他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众人。
云破阙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篝火旁的每一个人:“好了,回忆归回忆,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大家自从进入这秘境,都遇到过哪些诡异的事?也好互相提个醒。”
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