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想摇头,却连动脖子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解开我的衣襟。
玄色的衣袍被扔在地上,中衣的系带也被她轻轻扯断,月光从窗缝钻进来,照在我的胸口,带着点凉意。
她的动作很从容,像是做过无数次。
月白的襦裙从她肩上滑落,露出光洁的脊背,肌肤在烛火下泛着莹润的光,像上好的羊脂玉。
她俯身靠近时,我能闻到她发间的香气,还有手臂那道疤痕,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床幔不知何时被放了下来,将烛火的光挡在外面,只留下一片朦胧的昏黄。
她的呼吸轻轻落在我的耳畔,带着点温热的气息,原本封住我内力的药效不知何时散了,可我却不想动了。
床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与窗外的竹影婆娑交织在一起。
我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还有她偶尔蹙起的眉头,像是在承受什么,又像是在享受什么。
她的吻落在我的锁骨上,带着点试探,又带着点决绝,像是要在我身上留下属于她的印记。
不知过了多久,她靠在我怀里,气息渐渐平稳下来。
乌发铺在我的胸口,像匹柔软的绸缎,我抬手想抚摸她的头发,却发现自己早已累得睁不开眼睛,意识渐渐沉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泛起鱼肚白。
卯时的梆子声刚过,空气里带着清晨的凉意。
床榻空荡荡的,身边的位置还残留着点温热,像是她刚离开不久。
我撑起身子,只觉得浑身酸痛,低头时看见床单上那抹刺目的殷红,像朵骤然绽放的红梅。
脑子里像是有团乱麻,昨晚的画面断断续续地闪过——她挑我下巴时的眼神,解开我衣襟时的指尖,还有床幔落下后那片朦胧的昏黄。
我起身穿上衣服,动作还有些僵硬。
走到桌边时,发现上面放着封信,字迹凌厉如刀,却带着点女性的娟秀,显然是冥神留下的。
拆开信纸,上面的内容让我瞳孔骤缩:
“想你还是没有记起我,那就让你永远再也忘不掉我!
我会怀上你的孩子的,这是你答应我的,也是我答应你的。
还有冥王府所行之事都是劫富救贫的,其他事情,都是被其他有心势力安插上去的,但我们冥王府,不在意这些。有缘再聚。”
我拿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记起她?
我何时认识她的?还有那个承诺,我答应过她什么?
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被人硬生生挖去了块记忆。
可床单上的那抹殷红不会说谎,信上的字迹也不会说谎。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清晨的秋风带着竹香扑面而来,院子里的青竹在风中摇曳,竹影落在地面上,像幅看不懂的画。
冥神……她到底是谁?我又忘了什么?
“侯爷,该用早膳了。”侍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将信纸折好,塞进怀里,指尖触到纸页上那行“我会怀上你的孩子的”,心脏忽然跳得厉害。
也许,我真的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而这件事,恐怕与冥神有关,与那封莫名其妙的承诺有关,甚至……与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过去有关。
听竹轩的竹影依旧婆娑,可我知道,从今天起,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那个夜闯王府的女子,那抹刺目的殷红,还有信上那句“永远再也忘不掉我”,像颗石子投入心湖,荡开了层层涟漪。
我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握紧了怀里的信纸。
不管我忘了什么,不管那个承诺是什么,冥神……我们终究还会再见的。
而下次见面时,我一定要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