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
黄氏的牢房在另一侧,离杨岳的牢房不远。
她比杨弃和杨岳要显得憔悴得多,见我进来,身体下意识地缩了缩,眼中满是恐惧。
她原本也算是京中有名的美人,嫁入杨府后风光无限,如今却穿着粗布囚服,头发枯黄,脸上还有几道泪痕。
“黄氏!”
我在她面前蹲下,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带着威严,“我知道你只是个妇人,很多事或许是被杨弃逼着做的。只要你说实话,我可以在朝堂上为你求情,饶你一命。”
黄氏嘴唇颤抖着,不敢看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银锁,那是从一具孩童尸骸身上找到的。
“这银锁你认识吧?这是你侄女的遗物,去年她失踪后,你还哭着找了好几天。你敢说,你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黄氏看到银锁,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那是……那是婉儿……她才五岁……”
“她是被你丈夫杨弃用来做药引了,对不对?”
我盯着她的眼睛,“杨府密道里的那些孩子,都是被他害死的,是不是?”
黄氏浑身发抖,双手捂住脸,呜咽着说:“别问了……求求你,别问了……”
“我可以不问,但那些孩子的父母呢?他们还在等一个答案!”
我提高了声音,“你若不说,不仅你要死,你的儿子杨竹,你的女儿杨兰,都要跟着陪葬!你忍心看着他们年纪轻轻就送命吗?”
这句话像是击中了黄氏的软肋,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示意狱卒给她倒了碗水,等她情绪稍稍平复了些,才缓缓开口:“那些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氏喝了口水,声音带着哭腔:“是……是老爷做的……去年冬天,来了一个穿黑袍的人,跟老爷在书房密谈了一夜,之后老爷就变了……他开始让人去外面买孩子,说是要做什么秘药……”
“秘药?什么秘药?”我追问。
“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药……”
黄氏摇摇头,“我只偷听过一次,那黑袍人说,这药需要用孩童的心头血做引,还要让他们在活着的时候服药,这样药效才最好……
那些孩子被关在密道里,每天都要喝很苦的药,很多孩子没几天就死了……死了就被扔进乱葬岗……”
她说到这里,哭得几乎喘不过气:“婉儿……婉儿是因为无意中看到了密道里的场景,被老爷发现了……他怕婉儿说出去,就……就把她也……”
我心里一阵刺痛,没想到杨弃竟狠毒到连自己的亲侄女都不放过。“那密道呢?除了杨弃,还有谁知道密道的情况?”
“密道是杨家的祖传之物,只有嫡系核心人物才知道入口和机关……”
“我只知道入口在老爷的书房书架后面,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那黑袍人是谁?你见过他的样子吗?”
黄氏摇摇头:“他每次来都戴着面具,看不清脸,说话声音也很奇怪,像是故意变了声……不过我听老爷叫他‘常先生’……”
“常先生?”我皱起眉头,这个称呼太普通了,根本无从查起。我又问:“杨府和皇甫氏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有什么勾当?”
提到皇甫氏,黄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皇甫氏……是老爷的靠山……皇甫家主皇甫流云,经常来杨府做客,他们每次见面都关着门,我不知道在谈什么……
但我知道,老爷买孩子的钱,有一部分是皇甫氏给的……还有,上个月皇甫家送来了一批药材,说是给老爷做药用人的……”
我心里一沉,皇甫氏是京中望族,皇甫流云更是前太子萧云离的二舅,权势滔天。
没想到杨弃竟敢和他勾结,看来这件事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我又问了黄氏一些细节,她知道的也不多,大多是些皮毛。
等她说完,我让狱卒把她带下去,然后站在牢房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杨弃、黑袍人常先生、皇甫氏……这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阴谋?那秘药又是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对刘衡道:“带我去见杨弃。”
杨弃的牢房比杨岳和黄氏的都要大一些,他正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旁,手里拿着一本书。
见我进来,竟还慢条斯理地合上书,抬眼看我:“冠军侯,稀客啊。”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他。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声:“不知冠军侯要关我们到什么时候啊?我杨家世代忠良,总不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