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可笑。
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总以为沉默是最体面的反抗,却不知他们守着的所谓“忠义”,早已被黑冥组织的鲜血染得污秽不堪。
我转身往外走,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直到走到门口,才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风拂过枯叶。
离开西跨院,我径直走向后院。那里住着玉王爷的家眷——他的发妻柳氏,嫡子萧玉林,还有三个妾室和一双儿女。
此刻他们被软禁在东厢房,虽未上镣铐,却插翅难飞。
推开东厢房的门时,一股脂粉与药草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柳氏正坐在桌边,手里捻着一串佛珠,见我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那眼神里没有惊慌,只有一种死水般的平静。
萧玉林站在母亲身后,三十出头的年纪,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梗着脖子,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角落里,三个妾室抱着孩子缩在一起,最小的那个约莫五六岁,见了我身上的冠军侯特制官服,吓得往母亲怀里钻。
“我来,只是想问几句话。”
我在屋中央站定,目光扫过众人,“最近一个月,王府里可有生面孔来过?尤其是深夜到访,或是行色匆匆的人。”
柳氏转动佛珠的手停了停,淡淡道:“大人说笑了。王爷被囚前,府里除了熟客,从没有外人来过。”
“是吗?”我看向萧玉林,“你上月在酒楼与人争执,那人是不是左眉有颗痣?”
萧玉林脸色一白,随即梗着脖子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人是黑冥组织的外围成员,三天前已被抓获,他招认,是你给了他五千两银子,让他去截杀御史台的信使。”
我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母亲日日去城外的慈安寺上香,每次都要在偏殿停留半个时辰,那里的主持,也是黑冥组织的人吧?”
柳氏的脸色终于变了,手中的佛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满地。
她猛地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被倔强取代:“大人不要血口喷人!我儿是清白的,老身去寺庙,也只是为王爷祈福!”
“祈福?”我冷笑一声,“祈福需要带着加密的书信吗?需要每次都换不同的轿夫吗?”
屋里瞬间陷入死寂。
萧玉林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被柳氏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三个妾室抱着孩子瑟瑟发抖,却始终咬着唇,一声不吭。
连那个最小的孩子,也似乎被这诡异的气氛吓住了,只是睁着大眼睛,不敢出声。
我忽然明白了。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打定了主意要一起扛着。
或许是觉得只要熬到黑冥组织来救他们,或许是相信玉王爷能守住秘密,又或许,他们早已被恐惧和所谓的“家族荣誉”捆成了一团,连求生的本能都忘了。
看着这满屋子冥顽不灵的人,一股怒火从心底窜起。
我原本还想留几分余地,可他们的沉默,就是对黑冥组织的纵容,是对那些枉死之人的亵渎。
“看来,好好说话是没用了。”我转身向外走,声音冷得像冰,“阿恒!”
守在门外的阿恒立刻应声而入:“属下在。”
“将王府里所有男女分开。”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男丁关在东跨院,女眷和孩子关在西厢房,只给这两个院子。”
阿恒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下这样的命令。
“关押期间,不论死活。”
我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带着决绝,“渴了饿了,任凭他们自生自灭;就是死了,尸体也得留在院子里,不许抬出去。”
柳氏惊呼一声,扑上来想抓我的衣袖,却被阿恒拦住。“大人!您不能这样!孩子们是无辜的啊!”
她哭喊着,发髻散乱,哪里还有半分贵妇人的模样。
萧玉林也急了,挣扎着要冲过来:“你敢动我母亲和妹妹,我跟你拼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对阿恒说:“从现在起,加强王府巡逻,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不管是谁来求情,是送礼的,还是探病的,哪怕是皇亲国戚,都给我立刻驱赶。”
“若是……若是有人屡次不改呢?”阿恒的声音有些发紧。
“同罪论处。”
我终于转过身,目光扫过哭闹的柳氏和愤怒的玉林,最后落在那几个吓得脸色惨白的孩子身上,心硬如铁,“他们既然选择替黑冥组织守口如瓶,就要承担代价。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说出真相,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说完,我大步流星地走出东厢房,将身后的哭喊与怒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