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阵阵青灰色的光——那是堪比七境强者一击的龙卷风,寻常修士沾到就得粉身碎骨。
其他人也迅速地向孔夫子靠了过来,我们的身影刚凑到一起,桃木杖突然插进水里,金光从杖头迸发,瞬间化作个金钟状的罩子,将我们裹在中央。
皇品阵法金钟守心阵孔夫子喘着气,额角渗出细汗,这龙卷风的力量着实厉害,千万别碰阵壁。
我透过阵法的光壁往外看,龙卷风正撞在金钟罩上,发出沉闷的轰鸣。
光壁上泛起涟漪,却没半点裂痕。
再往祭坛那边望去,镇界卫的金光已和祭坛的红光绞成一团,像是两条缠斗的巨龙。
长枪刺在祭坛上,红光就泛起一阵波动;长刀劈下去,暗红纹路便会褪去几分,可转眼间又爬满新的纹路。
往东北方向走,那里有水洞。孔夫子忽然喊道,桃木杖往水底一指,那里能避开水流冲击。
我们一行人踩着河底的淤泥往东北挪动,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龙卷风还在肆虐,偶尔有破碎的水流穿过金光缝隙,擦过手臂时竟留下道血痕。
一名研究者闷哼一声,我转头看见他胳膊上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珠刚渗出来就被水流冲散。
水洞藏在块巨大的礁石后面,洞口只容一人通过。
孔夫子先钻进去,桃木杖在洞内一顿,金钟罩的光芒立刻收缩,紧贴着洞壁形成个椭圆的屏障。
我们挤在里面,刚好能透过光壁看到祭坛方向——镇界卫正结成个奇特的阵型,一百零八位身影连成个圆,金光像磨盘似的慢慢碾压祭坛的红光。
他们在耗祭坛的煞气。
孔夫子盯着外面,那祭坛靠黑河阴煞为生,镇界卫的灵韵却是阳刚之气,正好相克。
我忽然注意到,镇界卫的铠甲上开始浮现裂纹。
最左边那位持剑的镇界卫,肩甲已经碎了半片,露出里面虚无的光影,可他握剑的手却稳如磐石。
祭坛的红光突然暴涨,像条巨蟒般缠上金光阵,镇界卫的阵型顿时晃了晃,有三位身影直接化作光点消散了。
撑住啊道衍忍不住攥紧拳头。
就在这时,岸上突然传来震天的兽吼。
我心里咯噔一下,才想起我们是全员下水的——为了防备妖兽偷袭,特意没留任何人在岸上。
可这吼声如此密集,显然来了不少妖兽。孔夫子眉头紧锁,桃木杖又往洞壁里插了半寸:别分心,阵法不能断。
我们只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重新聚焦在祭坛上。
镇界卫的阵型重新稳住,金光里突然飞出无数剑影,像暴雨般砸在祭坛上。
暗红纹路被剑气斩得七零八落,祭坛发出刺耳的尖啸,整个黑河都在震动。
水洞顶上的碎石簌簌往下掉,金钟罩的光芒忽明忽暗,孔夫子的额头已经布满冷汗。
一炷香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我数着镇界卫的数量,从一百零五到九十,再到六十当只剩下三十位镇界卫时,祭坛的红光突然变得黯淡,表面的纹路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漆黑的本体。
为首的镇界卫突然举剑直指苍穹,剩下的二十九位同时发力,金光瞬间凝成柄擎天巨剑,对着祭坛狠狠劈下。
轰隆!
巨响在水底炸开,我感觉耳膜都要震破了。
金钟罩剧烈摇晃,光壁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透过裂缝往外看,祭坛在金光中寸寸碎裂,化作无数黑屑被水流卷走。
那三十位镇界卫也随着祭坛的消散,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七件仿品圣物内。
凹槽里的仿品圣物瞬间失去所有光泽,变得像块普通的武器,但是经过金光的融入,还是颇有道韵。
一切都安静了。
龙卷风不知何时停了,黑河底的震动也渐渐平息。
孔夫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桃木杖上的金光慢慢褪去。
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出水洞,七件圣物回归到七大圣主手里。
河底只剩下些破碎的碎石,仿佛刚才的激战从未发生过。
结束了?雷震天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我点点头,忽然发现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连疤痕都没留下。
道衍摸着自己的胳膊,也是一脸惊奇:这水好像不冷了?
确实,黑河的水流此刻竟带着丝暖意,之前的阴寒彻底消失了。
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孔夫子站起身,桃木杖往水面一点:走吧,上去看看。
等我们浮出水面,才发现岸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