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东宫朱漆大门轰然紧闭。檐角铜铃在穿堂风里发出细碎呜咽,太子六卫如鬼魅般消失在宫墙阴影中。
太子萧云离倚在青玉榻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案头密报,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鲛绡屏风上,忽明忽暗间恍若蛰伏的困兽。
殿下,城郊暗桩传回消息,城西醉仙楼近日聚集了大批江湖人士,形迹可疑。暗卫首领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如铁。
萧云离目光微凛,将密报投入火盆,跳跃的火苗映得他眼底猩红:继续盯着,尤其注意往来书信。他垂眸冷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些蛰伏在暗处的毒蝎,当真是以为本太子闭门不出,便成了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与此同时,镇北王府内灯火通明。王战批阅完最后一份奏章,将狼毫重重搁在笔洗中。
窗外月华如水,他望着京城方向轻叹一声。自陛下闭关以来,朝堂暗流涌动,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唯有太子刚从青州回来,才独善其身,如今反倒令各方更加忌惮。
王爷,御史台弹劾太子怠政的折子又多了三份。管家捧着密匣进来,声音里带着隐忧。王战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世渊帝御赐之物:随他们去吧,太子心里自有分寸。
宫墙之外,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九皇子的幕僚在书房密会各地势力,四皇子的暗卫频繁出入黑市收买情报,大皇子狂傲的性格,却按兵不动,就连最不起眼的二皇子,也开始结交军中将领。
唯有东宫死寂如渊,却无人敢轻视这份沉默——毕竟谁都知道,那扇紧闭的宫门后,藏着足以颠覆局势的雷霆之怒。
六月十六,寅时三刻,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帝都城西的醉仙楼,却已被一股肃杀之气笼罩。
往日里宾客盈门、酒香四溢的酒楼,此刻紧闭门窗,千余名身着黑袍的黑冥组织成员隐匿其中,如蛰伏的毒蛇,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消息如野火般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当镇北王府收到密报时,我手中的茶盏重重地砸在了檀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出,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王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取出父王镇北王王战给予的半枚虎符。这半枚虎符,承载着天下兵马大权,镇北王府在大夏王朝的威望与权力。
我一声令下,令西门大营、东门大营、南门大营、北门大营,各调出一千精锐将士,共计四千人,如潮水般朝着城西醉仙楼涌去。
马蹄声如雷,扬起漫天尘土,将士们身披铠甲,手持利刃,在晨光的映照下,寒光闪烁。他们步伐整齐,气势如虹,所过之处,百姓纷纷避让,脸上满是惊恐与好奇。
而在东宫之中,太子早已通过密布京城的眼线得知了这一消息。他神色冷峻,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对于他来说,这既是一场危机,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立刻传唤心腹统领,下令太子六卫派出一千精锐,奔赴醉仙楼。
太子六卫,作为东宫的亲卫,个个武艺高强,忠诚无比,是太子手中最锋利的宝剑。
与此同时,二皇子、大皇子、四皇子、九皇子也纷纷闻风而动。平日里,他们在朝堂上勾心斗角,明争暗斗,此刻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约而同地亲自出面现身。
四皇子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二皇子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大皇子则显得有些兴奋,似乎在期待着一场好戏;九皇子则身边聚满江湖人士,互相商讨,对于醉香楼之事已有计量。
丞相李千秋在府中得知消息后,也坐不住了。他深知,醉仙楼此次的变故,极有可能影响到朝堂的局势。
他匆匆换上朝服,乘坐着八抬大轿,朝着醉仙楼赶去。轿子在街道上快速前行,随从们紧紧跟随,一路小跑。
就连平日里很少出门的王爷们、皇亲国戚们、王公大臣们,也都被这消息惊动,纷纷来到醉仙楼附近。
他们或骑马,或坐轿,衣着华贵,身后跟着大批随从。一时间,醉仙楼周围人满为患,街道上挤满了各种马车、马匹和人群,可谓是水泄不通。
我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一马当先,带领着四千将士率先抵达醉仙楼。远远望去,醉仙楼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马,太子六卫、几位皇子的侍卫,以及众多皇亲国戚、大臣们的随从,将醉仙楼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我皱了皱眉头,心中暗忖,事情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我策马前行,随从高声喊道:“镇北王府冠军侯奉令行事,尔等速速让开!”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街道上回荡。
太子六卫的心腹统领见状,微微拱手,示意将士们让出一条道路。其他皇子的侍卫们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公然违抗镇北王的命令,只能不情愿地让开。
我率领将士们迅速将醉仙楼围控起来,形成了一道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