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阿恒望着整装待发的军队,忽然想起王轩临行前的嘱托:告诉王刺史,此战凶险,但青州百姓等不得。此刻,他握紧腰间虎贲军调令,在心底默默补上一句——镇北王府的威严,也容不得邪祟践踏。
我刚到刺史府门口,太子率领羽林卫来迎,我与太子行礼后,忽有亲兵疾步而来:“冠军侯!王刺史的援军已到城西,向刺史府赶来!”
我与太子对视一眼,他玄色锦袍上还沾着赶路的尘土,此刻却双目发亮:“终于等到了!”话音未落,马蹄声已如闷雷般滚过街巷。
推开府门的刹那,夕阳正好将校场染成血色,王仙策的玄铁长枪挑着镇北王府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末将王仙策,率灵州援军,听候调遣!”老将翻身下马,铠甲碰撞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他身后,三千精兵列成方阵,铁甲映着残阳,恍若一片流动的金红浪潮。阿恒策马而出,眼角还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却笑得畅快:“侯爷,王刺史听说青州危急,连粮草都没备齐就急着赶路!”
我快步上前,握住王仙策伸出的手。老人掌心的老茧硌得生疼,却让我想起儿时看父亲与他议事的场景。“王伯父,让您费心了。”我声音发颤,瞥见他鬓角已生华发,喉头不由得发紧。
太子亦疾步走来,玉冠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晃:“王将军忠义无双,此番救青州于水火,本太子定当禀明父皇!”王仙策却后退半步,恭恭敬敬行了个军礼“殿下言重了。当年镇北王对末将有再造之恩,如今冠军侯有难,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他突然转身,长枪指向西方天际翻滚的乌云,“也定要让那些邪修血债血偿!”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凄厉的号角声。清儿忽然掠上墙头,新凝成的冰晶在她指尖闪烁:“东南方向,有邪修异动!”我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天边泛起诡异的幽蓝光芒,宛如无数鬼火在荒野中明灭。
“来得正好!”王仙策猛地挥枪,“张副将,带骑兵绕后包抄!其余人随我正面迎敌!”他转头看向我,浑浊的眼中燃着火焰,“侯爷,末将愿为先锋!”我正要开口,太子已拔出佩剑:“本太子与冠军侯一同压阵!青州百姓等了太久,今夜,便是清算之时!”
校场中,三万将士齐声呐喊,声浪掀得城墙上的碎砖簌簌掉落。我握紧腰间长剑,望着王仙策白发飞扬的背影,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那句话:“镇北王府的承诺,从来不是空话。”此刻,青州的夜风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而我知道,这场守护之战,我们绝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