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还是回房休息会吧,这些天赶路有些累。”我说道。
“怎么你是不是去往青州,答应你娘亲的事情没做到,想溜!”镇北王看破也说破道。
“好了,贤侄。走,吃饭去,本宫好久没来镇北王府用过膳了。”太子搂着我第一个踏出书房。
“真的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啊。”我心里暗自道。
很快我们来到膳堂,看见娘亲一人独坐在桌前,餐桌早已备好酒肉菜了,可谓是皇家御宴级别的。
“太子殿下,孔夫子,陈将军,本王妃再此有礼了。”娘亲起身说道。
我看着娘亲只是站着说话,并未行礼,而太子、陈将军和孔夫子没有半点认为不对的表情。
太子和孔夫子与娘亲有旧可以理解,可是陈破虏将军连我父王都爱搭不理的,怎么对我娘亲如此恭敬呢。
“大家落座吧。”镇北王见互相打完招呼,便说道。
镇北王府膳堂,鎏金琉璃灯下,青玉长案摆满蒸腾着霞光的灵肉佳肴。龙纹玉盘里,九重天火炙烤的麒麟肋滋滋冒油,灵犀髓凝作的琼浆在夜光杯中泛起涟漪。
太子执起犀角杯,朱袍广袖扫过桌案:听闻轩儿此次前去青州,一人算计整个青州城,这麒麟肉倒要敬你。
话音未落,羽林卫大将军陈破虏已抄起牛骨,虎目圆睁咬下大块龙肉,油脂顺着虬结的胡须滴落:痛快!比军中灶火强百倍!
国子监院长孔夫子抚须轻笑,指尖轻点便将灵肉切成方寸,武勇需以文治相辅,王爷这宴席倒暗合文武之道。
镇北王王战闻言大笑,震得梁上明珠轻晃,随手夹起一片凤凰脯递给王妃苏柔:柔儿尝尝,西境进贡的。
我低头抿着灵酒,余光瞥见娘亲,发现她美眸一直盯着我,似有话要说。
陈破虏见状,虎背一挺,声若洪钟,将夜光杯重重搁在案几上,震得盘中灵肉都轻轻弹起。
他满脸虬髯随着话语抖动,拱手朗声道:“王妃,此次叨扰王府,承蒙盛情款待!这灵酒灵肉,叫末将想起当年战场厮杀后痛饮庆功酒的畅快!”
说着他又豪迈地撕下一大块龙肉,“王妃不必挂怀招待,若日后有需末将带兵出力之处,只管吩咐!”
说罢仰头饮尽杯中灵酒,酒液顺着胡须滴落,染湿胸前衣襟,尽显粗犷豪爽。
“陈将军言重了,今日好酒好菜,将军多吃些。”镇北王妃礼貌的回道。
孔夫子放下象牙箸,雪白长须随叹息轻轻颤动。
他抬手虚抚镇北王妃发白的指尖,声音似裹着千年古卷的温厚:“柔儿,轩儿吉人自有天相。那日青州动乱,若不是轩儿以自身为诱饵,怕是青州要折损更多生灵,甚至沦陷。”
他望着案上氤氲的灵肉热气,眼中泛起追忆,“想当年柔儿初入国子监,便敢与我辩经三日,这般锐气才智轩儿与你甚是相似。如今你的儿子历经磨砺,他日必成大器。”
说罢端起灵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来,饮下这杯,且将忧心化作盼儿成长的期许。”
“多谢孔夫子,宽慰!”镇北王妃举杯道。
这时,太子萧云离放下手中羊脂玉筷,眉眼带笑,看着镇北王妃苏柔,温声道:“柔姐,莫要再忧心了。你看宣儿已平安归来,毫发无损。”
他修长的手指为苏柔斟满灵酒,烛光在酒液表面跳跃,映得他眼底满是关切,“此次青州之行凶险异常,可轩儿不仅安然返回,还查探出邪修一事另有隐情,足见他实力不凡。往后啊,他定能护自己周全。”
说罢,举起酒杯,眸光真挚:“来,柔姐,咱们饮下这杯,就当为轩儿接风,也为他的成长贺喜。”
苏柔垂眸抿了口灵酒,指尖摩挲着杯沿,瓷面凉意却压不住眼底关切。
她抬眼望向太子,眉间微蹙,语气虽带训诫却掩不住温柔:“太子殿下,你如今贵为太子,一言一行关乎天下。哪能还像小时候一样做事不考虑后果、偷溜出宫只为私欲?”
烛光摇曳,映得她鬓边玉簪泛着柔光,“朝堂暗流汹涌,你肩上担着江山社稷,须得慎之又慎。”说着轻叹一声,将切好的灵肉推到他面前,“柔姐不求你事事周全,但求你平安无虞,莫要再让我这般提心吊胆。”
太子听罢,言道“柔姐之言,我定会铭记于心。”
镇北王妃点了点头。随后她前倾身子,凤目如刃看着我道:“轩儿,青州查探邪修一事,你临行前可是答应为娘几件事情,可还记得。其中就有全须全尾的去,安然无恙的回!如今却浑身是伤地回来,当为娘的话是耳旁风?”
青玉长案震得灵酒晃出杯沿,她攥紧锦帕,声音因怒意而发颤,“若不是你父亲及时赶到,你当真要将命丢在那蛮荒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