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我走,用符文锁死龙魄的移动轨迹!”
道衍监正立刻吹了声口哨,左路的高手迅速结成队形,他们腰间的火把被同时点燃。
火光在雾中连成一个巨大的八卦,桃木剑插在八卦的八个角上,剑身上的朱砂符咒在火光中流转,竟逼得黑雾往后退了半尺。
我跟着孔夫子往西北方冲,手里的长剑不断拨开袭来的锁链,那些锁链碰到枪尖的青铜配饰,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竟冒出白烟来。
“就是那里!”
道衍监正突然指向一处,那里的黑雾中浮出半截龙首,青灰色的鳞片上嵌着生锈的铁钩,龙睛是两个空洞,却涌出源源不断的黑气。
孔夫子突然将手中的竹简全部抛出,那些竹片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镇”字,朝着龙首压下去,可就在快要触碰到的瞬间,龙首突然消失,原地冒出无数个一模一样的龙首,在雾中此起彼伏地嘶吼。
“糟了,它在分化龙魄!”
孔夫子的脸色变了,“再拖下去,我们的灵力会被它吸干!”
我突然想起,刚来到镇妖关时,秦安老将军说的话,他说瘴魂泽底有座废弃的龙王庙,庙前的石碑刻着镇龙咒。
“往东南方走!”我大喊着调转方向,“那里有石碑!”
道衍监正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挥动桃木剑指向东南:“左路跟我来!用碑上的阳气破阵眼!”
我们在泥沼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黑雾中的虚影越来越多,大家伙们的衣袍不断被自己的镜像划破,血珠滴进泥地里,竟让那些鳞片发出兴奋的红光。
孔夫子的符文已经快支撑不住,他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可手里的青铜符始终捏得紧紧的。
就在这时,东南方的雾中突然透出一点微光,是石碑!
那块丈高的青石碑在雾中矗立,碑上的字迹虽已模糊,却有淡淡的金光在笔画间流动。
道衍监正第一个冲到碑前,他将桃木剑狠狠插进石碑底座的缝隙里,自己则双手按在碑上,口中念念有词。
“快!所有人把手放在碑上!”
孔夫子大喊,“用我们的阳气催动镇龙咒!”
我立刻按住石碑,掌心触到石头的刹那,一股暖流顺着手臂往上涌,与体内的灵力汇合。
其他人纷纷效仿,数十道阳气注入石碑,碑上的字迹突然亮起,金色的光芒穿透黑雾,在天空中组成一条巨大的龙形,与雾中的龙首虚影撞在一起。
“嗷——”
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在阵中回荡,黑雾剧烈地翻滚起来,那些锁链开始寸寸断裂,露出下面青黑色的龙身,龙身上的铁钩正在脱落,龙睛里的空洞渐渐被金光填满。
我感到脚下的泥地在变硬,芦苇丛发出“咔嚓”的脆响,扭曲的枝干重新舒展开来。
当红日终于刺破黑雾时,我们正站在坚实的驿道上,芦苇荡恢复了翠绿,泥沼变成了湿润的草地。
道衍监正拔出桃木剑,剑身上的黑气已经散去,只剩下淡淡的木香。
孔夫子捡起一片飘落的竹简,上面的经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还好赶上了。”
他望着瘴魂泽的方向,那里的水面波光粼粼,隐约有龙影在水底游过,
“再晚半个时辰,龙魄被怨气吞噬,这阵就成了真正的杀阵。”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还残留着石碑的温度。
远处的镇妖关应该是安全的,而瘴魂泽的边缘,几只白鹭正掠过水面,带着潮湿的风,吹散了最后一缕黑雾。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终于是将这些迷雾清理干净了。
下一步就是瘴魂泽里面的上古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