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妖兽在等我们心乱,西城门的防御符文还能撑一个时辰。”
我点头示意明白,目光重新落回两位妖帝身上。
虚浅妖帝的爪子在地面抓出深痕,幽篁妖帝的黑雾里隐约有星光闪烁,那是他动杀心的征兆。
“怎么?不敢动手了?”我向前再跨半步,半个身子探出城楼,“还是怕了?怕我父王此刻正在赶来的路上?怕镇妖关的烽火已传到北境或者帝都?”
“竖子敢尔!”虚浅妖帝终于按捺不住,猛地挥手,一头狮形妖皇应声冲出,八阶妖皇的威压如泰山压顶,巨口张开时露出森白的獠牙,直扑城楼。
“不知死活。”雷宗主冷哼一声,无极棍化作金色闪电,不消十个回合,只听“嗤啦”一声,狮形妖皇的头颅已滚落在地,滚烫的妖血溅在关外的尸堆上,腾起阵阵白烟。
其余三十五位妖皇顿时骚动起来,幽篁妖帝却突然按住虚浅妖帝的肩膀,黑雾中传出一声轻笑:“王轩,你比你父亲多了些锐气,却少了份沉稳。”
他缓缓抬手,黑雾如潮水般向两侧退去,露出身后更深邃的黑暗,“你以为我们真的在等你们心乱?”
我心中突然一紧,雷宗主也察觉到不对,无极棍横在我身前:“有诈!”
“不错。”幽篁妖帝的声音带着嘲弄,“我们在等这个。”
话音未落,西城门的地基突然剧烈震动,城楼脚下传来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上官洪脸色骤变:“是地脉!他们在挖地脉!”
我低头望去,只见城墙根部的砖石正簌簌掉落,露出里面被腐蚀的地基,一股腥臭的黑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那是虚浅妖帝最擅长魇兽一族绝学‘魇化天下’!
“哈哈哈!”
虚浅妖帝的狂笑震彻天地,“王轩,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跟你们废话?现在地脉已断,这城楼撑不了一炷香!”
城楼上的修士们终于慌了,江南世家的一位六境老者刚要祭出护山大阵,就被幽篁妖帝弹出的一道黑雾击中,瞬间化作齑粉。
“慌什么!”我厉声喝道,从储物袋中取出帝品符箓——护光符。
我用力猛地砸在城砖上,金光顺着裂缝渗入地基,暂时逼退了黑气,“雷宗主,带五十人守住裂缝!上官节度使,让你的人结防御阵!”
雷宗主应声而去,无极棍挥舞间带起阵阵雷暴,将扑向裂缝的低阶妖兽劈成焦炭。
上官洪也迅速稳住阵脚,拔出佩剑挥洒出万千光点,与各圣地的法器光芒交织成网。
我重新望向关外,虚浅妖帝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城楼坍塌的裂缝,幽篁妖帝则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虚浅。”我突然笑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关外,“你以为挖断地脉就能破城?”
虚浅妖帝愣了一下:“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弯腰捡起一块染血的城砖,用力向关外掷去,砖块在空中划过弧线,正好落在两位妖帝中间,“因为我父王说过,镇妖关的根,从来不在地下。”
城砖落地的瞬间,我猛地扯下腰间的储物袋,高高举起:“在我们心里!”
“大夏儿郎!”我对着城楼上的众人怒吼,声音盖过了地基的碎裂声和妖兽的咆哮,“你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祖辈用鲜血换来的!今日就算城楼塌了,我们的骨头也要站成城墙!”
雷宗主的无极棍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誓死守城!”
上官洪拂尘指向妖帝:“各大势力的弟子和大夏子民,随我杀!”
江南世家子弟们齐齐拔剑,锦袍翻飞间,竟比之前多了几分决绝。
散修们也嗷嗷叫着扑向裂缝,用身体堵住不断扩大的缺口。
虚浅妖帝的笑容僵在脸上,幽篁妖帝的兜帽第一次剧烈晃动,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
我死死盯着那两位妖帝,玉佩在掌心烫得惊人,即将发动:“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今日有我王轩在,西城门——谁也别想过!”
关外的妖群突然安静下来,风里只剩下城楼的吱呀声和我们粗重的喘息。
虚浅妖帝三角眼里的贪婪渐渐变成惊疑,幽篁妖帝的黑雾中,第一次透出了杀意。
我知道,真正的恶战,现在才开始。但我不怕,因为我身后的这些人,无论是武者,还是灵者,亦或是大夏子民和大夏军队。
他们眼里的光,比任何地脉都要坚韧——这才是镇妖关真正的根,是我父王用一生守护的东西,也是今日我们要用性命去扞卫的,大夏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