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带着熟悉的温和。
他没有说话,却像有千言万语融入风中——那是“守住”,是“别怕”,是王家世代相传的沉默誓言。
十里上空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涌。魔鄢看着关前的白袍虚影,眼底的震惊迅速转为狰狞:“不过是道虚影,慌什么!”
他的吼声惊醒了陷入恐惧的妖皇们,赤甲妖皇咬碎了颗血珠,龙鳞再次染上血色,“陛下说得对!王战远在帝都,这虚影撑不了多久!”
但魔鄢的眼神却瞟向了西方,那里的天际正飘来朵紫黑色的云。
他突然扯开喉咙长啸,龙吟声里夹杂着复杂的音节,显然是在传递讯息。
我心头猛地一沉,父王的虚影虽能镇住七阶妖王,八阶妖皇。却对于九阶妖帝恐怕只有不过十招的能量——魔鄢在等援军,等那位同样是九阶的九幽凤凰。
果然,紫黑云团在三里外停下时,漫山遍野的梧桐花突然绽放,那些妖异的紫色花朵里,走出个红衣女子。
她身后跟着的不是千军万马,只有七位八阶妖皇,个个气息沉稳如渊,显然是九幽山的精英。
幽篁的目光掠过白袍虚影时,红唇勾起抹冷笑:“王战的虚影?魔鄢,你连这点场面都镇不住?”
“少废话,”魔鄢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这虚影是玉牌所化,力量有限,你我联手,三招就能破!实在不行挡住十招也可。”
他说得没错,父王的虚影虽有九境气势,却没有实体支撑,就像风中的烛火,看似明亮,实则脆弱。
幽篁突然化作道紫火,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她身后的七位妖皇同时出手,八阶力量交织成柄巨斧,朝着白袍虚影狠狠劈去。
紫火与巨斧在半空汇合,竟燃起丈高的烈焰,那是能焚尽灵力的凤凰真火,当年多少修士的金丹,都在这火焰里化为飞灰。
“父王!”我下意识地冲上前,却被股柔和的力量拦住。白袍虚影缓缓抬手,他腰间的长剑终于出鞘,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道淡淡的白光,像切开黄油般划过紫火巨斧。
“噗——”
巨斧应声而碎,七位妖皇同时喷出鲜血,倒飞出去。
幽篁的紫火被白光扫中,竟像被浇了冷水般熄灭大半,她踉跄着后退,红衣上多了道清晰的剑痕。
父王的虚影依旧沉默,只是握剑的手更稳了,白袍在风中飘动的弧度,与当年镇守关隘的姿态分毫不差。
“不可能”幽篁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她身后的凤凰妖皇想要上前,却被她抬手制止。
这位向来高傲的九幽之主,此刻看着白袍虚影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恐惧——那是刻在血脉里的记忆,是十几年前被王战一剑劈开巢穴的阴影。
魔鄢看着倒飞的妖皇,又看看脸色苍白的幽篁,黑雾里的龙瞳闪过丝犹豫。
他知道父王的虚影撑不了太久,但刚才那剑里的锋芒,与当年重创他师傅的剑意如出一辙。
镇妖关的土地在共鸣,那些深埋地下的骸骨在颤抖,连天空中的雷光与幽火都变得更炽烈——人族的三位九境强者,显然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雷伙计,加把劲!”邪冥子的幽火突然暴涨,他竟燃烧精血换来力量,幽蓝色的火焰化作条巨龙,死死缠住魔鄢的龙躯。
雷震天的无极棍砸出漫天雷光,每道闪电都精准地劈在魔龙的鳞片缝隙里,让这位九阶妖帝发出痛苦的嘶吼。
上官洪的大戟,将十九位妖皇困在其中。使他们难以再起到分毫作用,若是强行突破,恐会危在旦夕。
关前的白袍虚影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烟雾。
我知道父王的力量快耗尽了,那些支撑虚影的灵力,正在随着镇妖大阵的光芒一同黯淡。
但就在此时,幽篁突然转身,红衣在风中划出决绝的弧线:“撤!”
七位凤凰妖皇如蒙大赦,立刻护着她向西方退去。
紫黑色的梧桐花在撤退的轨迹上凋零,像场仓促结束的葬礼。
魔鄢见状怒吼:“幽篁!你敢临阵脱逃!”
但他的吼声很快被雷光淹没,雷震天的无极棍已经砸在他的逆鳞上,让这位不可一世的魔龙之主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撤兵!”魔鄢的咆哮里带着不甘。
他猛地挣脱幽火的纠缠,龙躯在半空盘旋三周,最后深深地看了眼白袍虚影,才带着残部向魔龙殇域退去。
那些原本搭建浮桥的妖王们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关前只留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七阶的妖气随着妖群的撤退迅速消散,露出被鲜血浸透的土地。
当最后一缕妖气消失在天际时,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