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我在房间内结束一天的修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起身打开房门,进行简单的洗漱。
我顾不及用早膳,便直奔镇北王的书房而去。
当我来到书房时,发现父王不在,已经去往皇宫当值去了。
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找娘亲,告诉他我要见储河。
我疾步从镇北王书房,来到娘亲看账的地方。花厅里飘来白梅熏香,娘亲正倚着湘妃竹榻翻阅账本,银护甲划过宣纸发出细碎声响。
娘亲!我上前行礼道。
她抬眼望我,眉间朱砂痣在晨光里泛着暖意“瞧你这疲惫的模样,可是又修炼整夜?”
说罢伸手要替我理衣服,我却抓住她微凉的指尖,掌心的薄茧擦过她柔软的手背:我想去见前青州刺史储河。不知他现在何处,能否安排我与他相见?有关青州动乱之事,我实在有太多疑惑想向他请教。
镇北王妃手中的翡翠护甲轻叩桌案,叮咚声惊飞了檐下画眉。她指尖摩挲着账本烫金封皮,目光掠过我泛青的眼下和沾着草屑的裙角:储大人身负朝廷重任,但却无故回京。若不是皇亲国戚,恐早已进入天牢自省。我之前不是给过你虎贲军调令吗,你直接去大理寺提人即可,我想他们也不敢阻拦。”
“多谢娘亲指点。”我急忙说道,转身便飞快离去。
我将玄色劲装换成暗纹锦袍,腰间悬挂青铜虎贲军调令,冷硬的金属触感隔着衣料传来。踏入大理寺时,朱红廊柱在暮色里泛着暗沉的血光,森严的氛围让空气都变得凝重。
大理寺卿林正玄端坐在公堂之上,八字眉微微皱起,目光扫过我手中的调令,神色透着几分狐疑:“虎贲军虽为陛下亲军,但调令也不能随意干涉大理寺办案。储河犯下渎职之罪,如今正在狱中候审。”
我将调令重重拍在案上,铿锵之声在空荡的大堂回响:“林大人,储河事关青州安危,此乃十万火急之事。若因延误时机致使青州再生动乱,这罪责,你我都担不起!”
林正玄的喉结动了动,盯着我眼中不容置疑的锋芒,最终咬牙一叹,唤来狱卒带路。
穿过幽暗潮湿的地牢,腐臭气息扑面而来,我攥紧了拳头,储河,你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地牢铁门吱呀洞开的瞬间,腐霉气息裹挟着暖意扑面而来。我握着调令的手指骤然收紧——本该囚于刑架上的储河,此刻竟斜倚在软榻上,案几摆着新切的蜜瓜,铜炉里沉香袅袅,哪里像个阶下囚?他玄色囚服袖口绣着金线云纹,腕间还戴着那枚我熟悉的螭纹玉镯。
“储大人好雅兴。”我踢开横在地上的镣铐,金属撞击声惊得烛火猛地一颤。储河慢条斯理放下青瓷盏,指节叩击案几的节奏竟与往日在青州议事时别无二致:“冠军侯这是吃了枪药?”他眼角余光扫过我腰间调令,笑意更浓,“动用虎贲军就为兴师问罪?”
“青州百姓过万人数失踪,了无音讯时,你在饮美酒;多方不明势力来袭时,你在赏风月!”
我扯下墙上铁链甩在他脚边,铁环哗啦作响,“若不是周边势力连夜驰援,青州城墙早被不明势力踏成齑粉!你倒好,丢下满城妇孺独自回京,当真以为躲进大理寺就能高枕无忧?”
储河突然起身,囚服下摆扫落蜜瓜,汁水在青砖蜿蜒如血。他逼近时我才发现,那双总含着戏谑的桃花眼布满血丝,下巴生出青色胡茬:“驰援?你可知周边势力是如何得知那夜会有敌袭?那些所谓‘不明势力’的人实力如何?”
他猛地抓住我手腕,镣铐勒进皮肉,“冠军侯既拿着调令来提人,就该做好知道真相的准备!”
储河突然暴喝着转身,烛火在他骤然涨红的脸上明明灭灭,囚服领口大敞,脖颈青筋如虬结的老树根:“王轩!你倒好意思问我?整个青州谁不知道,惊鸿小队是你一手组建!你这个冠军侯是圣上亲封,你父亲是镇北王,你人脉广得能通天,反倒质问我敌袭消息从何而来?”
他再次转身对着我道“那些势力为何掐准时机?你当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后颈,我握紧的双拳微微颤抖。惊鸿小队确实是我精挑细选的精英,队员们的长辈皆是江湖顶尖势力之主——可这与敌袭又有何关联?
储河踉跄着抓起案上残酒,仰头灌下时酒水顺着下颌滴落:“你可知援军为何来得这般及时?他们根本不是来救青州,而是来救你和他们的后辈的!救你这个手握虎贲军调令、本届帝都试炼总冠军的冠军侯!救他们自己杰出的后辈的!”
地牢陷入死寂,唯有铜炉里的沉香噼啪炸开。我盯着他通红的眼眶,忽然想起队员们都有与长辈通消息的习惯,难道他们都背叛了我。
不,绝不可能,不说彼此之间的感情,就单论我的背后势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