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骏提刀而上,奋起全身力量,目眦欲裂的劈来。
噗嗤一声,一抹银光闪动,自他喉咙一穿而过,随即清影一闪,已然掠过了他身边。
甫一交手,三两个呼吸不到,便是二十来人的死伤,这一幕让残存甲士惊骇欲绝。
一些溃散而去,逃至自觉安全区的豪族,大户,又或护卫,武人回头探望,见此一幕也是惊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个个魂飞魄散,撒丫子再度奔跑起来。
“快逃!”
“这就不是人,妖魔啊!”
这还是洪元想要与战阵碰一碰,否则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绕至侧翼,破去阵形只会更轻松。
当然,洪元也清楚,眼前这些甲士根本未能发挥真正战力。
真要与顶尖高手交锋,必然是战马冲杀,发挥强大的机动与绞杀能力。
若是步战的话,那也会备齐刀盾,再以长枪兵为辅助,精锐战兵躲到盾牌之后,长枪如林穿刺而来。
真遇上那种情况,洪元也不会轻易正面冲撞。
他长枪不停,或是以毒蛇般的攻势破入甲胄缝隙,或是直接以蛮力横扫,砸碎铁甲的同时,一名名甲士身体破碎倒飞。
又或干脆以枪尖洞穿甲胄,贯穿胸膛,喉咙,眉心等等要害,在他巨力催动下,铁甲如同纸糊一般,一穿即没,一撕就碎!
倾刻间,又是十馀人伤亡,残馀甲士再无斗志,发一声呐喊,已有不少转身逃跑。
“撤退!保护我!”
郭振脸色更白了,身体摇摇晃晃,颤栗不已,已经顾不得心痛甲兵的损伤。
只剩下寥寥几名甲兵,或是郭振真正的亲信,或是本身出自郭家之人,虽同样神色惊惶,依旧咬着牙齿,跌跌撞撞护着郭振逃离。
洪元目光锁定七八丈外的郭振,将长枪往地面一掼,枪尖贯入地面,笔直挺立。
他身形骤然跃起,足尖在枪尾一踏,又是腾升丈许,掠向了一旁近处飘扬着‘英雄擂’旗帜的硬木旗杆。
这旗杆高足四丈,碗口粗细,洪元一跃就到了近三丈处。
嘭!
鼓荡真劲的一掌印出,旗杆轰响一声崩裂开来,顶部随之朝下跌落,却被洪元一把接住。
他身在半空,已然奋起巨力,同时爆发真劲,以这丈许长的旗杆为兵,猛然一掷!
“英雄擂是吧?”
“还给你!”
轰!
巨大的颤响声中,旗杆顶部的英雄擂旗帜破风,呼呼狂响。
几名一面护着郭振撤退,一面不断回头张望的甲兵震恐失色中,只见到那丈许长杆宛如神人射出的一箭,穿空而来。
倏忽间贯穿了八丈距离,砰然一响中,旗杆已洞穿了郭振的背心。
他的肉身在那股庞沛巨力之下,宛如纸片般脆弱,一穿而没,瞬间就透胸而出,染血的旗帜同时挤出躯体之外。
郭振连一声惨叫也未发出,旗杆馀势未绝,带动得他整个人向前冲飞。
只听得一声爆响,旗杆又飞出四五丈,直直钉入了前方一道园墙之上。
郭振躯体破碎,鲜血汩汩顺着旗杆淌下。
那几名甲士呆呆看着这一幕,一瞬间委顿在地,脸上全是死灰之色,仅有一名甲士身体战栗,双目充血,死死瞪着从天而降,拔出长枪,转身而走的洪元。
“恶贼,可敢留下姓名?”
洪元头也不回,手中银枪在地面一点,‘噗’的挑起一块地砖,以枪身随意一击。
“杀人者,洪元是也!”
平静淡漠的声音响彻之际,那青砖破空飞射,陡地撞在了嘶吼的甲士额头盔甲之上,但听得一声洪钟般的震响,那甲士后仰摔飞出去。
劲风卷来时,以揽月园内场的四座阁楼为中心,火蛇四面窜起,垮塌声连绵不绝。
洪元早已消失不见。
过得好片刻,四面阴影处才陆陆续续有人冒头,面上犹然带着深深的惊骇。
“走了吗?应该走了吧?”
一处池塘假山之后,几个武人哆哆嗦嗦的站起,他们平日里也自诩胆气粗壮,刀林剑雨也敢一闯,此刻却都象是变成了鹌鹑,稍有一丝风吹草动就要肝颤一下。
“那凶神……那人自称洪元,你们听过这个名字吗?”
“从未听闻过,但恐怕自今日之后,非但这临江府,怕是整个溟州都要传扬其大名了!”
一个满脸虬髯,国字脸的汉子叹息一声,又是苦笑:“如此高手,如此高手……你们以前见识过吗?”
“别说见识了,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人物,我一直以为只有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