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县主将我们也带走吧,我们愿意跟着县主去西平,侍奉县君与陈二郎主。”
“求县君”
“县君,小的没地方可去,县君在哪儿,哪儿就是小的的家!”
她被吵得头疼,说了“不行”,她只想带走秦二这等多年的亲信和谭合谭尔这些不可多得的人才,再还有她重金所培的亲兵。
宅田和商船却进展得不是很顺利,谢春深像是与她怄气一般,用朝廷的权将她的东西全扣押了,这些东西现在全在他手里,她不能变卖。
她请求陈家出面,可陈家也在风口上,陈擅不辞而别,令元靖心中极其不满,陈家这时不能再铤而走险,被元靖捏下公权私用的把柄。
木漪还是只能靠自己,当她不得不暂时先放弃这些物产的时候,转机来了——
黄兆言自己上门来找她,“只要你答应一事,你的商船,我通过秘书监公敕施压,可让商曹监正松口,让你的商船放行。”
她没问是什么事,反而先问:“那宅田呢?”
黄兆言阴冷一笑:
“莫说你的宅田,整个洛阳的私田,都被段渊看上了。
他要按军功给他带回来的功臣分地,太子公主们的地,他不能动,正在逼迫各处的豪强主动相让,这个节骨眼上,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无能,那谢戎是干什么吃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的东西他拿就算了,不能白白送给段渊。”
黄兆言目光一暗,声音压低:“我让你帮的,就是此事。”
木漪默了一下。
他不会不管,如果不管,那只有一种可能。
他管不了了。
木漪问黄兆言:“他的伤不算轻,现在是什么光景了?”
“他要我去廷尉府守人时已昏迷了几日,御医灌了烈药,促他醒来,还未将养好又急匆匆骑马去焚场,当夜就高热了,一直未退,医药无灵。”
木漪皱眉:“可高热并非疑难杂症。”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木漪望了黄兆言一眼,“是出了内鬼,还是陛下想要他死?”
后者又不太可能,谢春深这么死了,段渊不知又会在元靖那里作什么妖,元靖有所顾忌,暂时不会动他。
所以一定是前者。
有人要暗中害他。
木漪再问,“你有怀疑的人了吗?”
黄兆言摇头。
“太多了,想要大人死的人,实在太多了,大人虚弱,他们怎会放过这个机会,或许,根本就不是一个内鬼,而是一群吧。”
“你为什么偏要找我?”
黄兆言想嗤,又忍住了,成了一幅刻板冷淡的模样,“你是大人最信任的人,虽然,你已经背叛他,追随陈擅。”
“那不是背叛。”
黄兆言不语,但能看的出,他并不认同。
木漪懒得和他多说,直接指挥道,“第一步是将他身边能接触到他的人全部换掉。”
“可去哪里找能换的人。”
“我的旧仆就可以。”黄兆言脸上写满了排斥,他有求于她,但又不接受她。
木漪无谓挑眉,“他们马上就要被我遣散了,我正好给他们找个下家,这些人,你要还是不要?”
黄兆言拧巴了半晌,她甩袖送客,他才道,“要。”
“谢戎处在明,那些人在暗,要想让他度过危险,接下来,你都得听我的。”
“可以。”
木漪这才没有继续赶他,而是自行提了针包和一个药盒,打成包袱丢给他,“第二步,将所有的大夫,开方的,抓药煎药的,也一样全部清走,由我一个人负责,方能不出意外。”
谢春深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她和她的家仆在贴身照顾。她就像在南下的那艘青龙上一般,对他的伤情事无巨细,小到伤口上药,大到脑颅刺针,都不假与人手。
黄兆言总是暗中窥探,为了监视她,但看着看着,他心中也生出一丝丝的异样。
她有在很好地照顾他。
似乎他们之间的隔阂与决裂,那般不可开交的争执,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
只要对方有难。
他们会第一时间奔赴彼此。
谢春深有所好转,渐渐退热了,黄兆言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但木漪并不在乎,对他还是老样子。
她确定谢春深就快醒了,告诉黄兆言,“我得离开,在我离开和他醒来的这段时间,你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等大人醒来,再走不迟。”
她哼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你觉得合适吗?”
黄兆言不说话了。
她又昂首道,“我留三十部曲在府上,你来安排,看怎么能围好他的院子,第一大防的,是段渊的暗箭。”
说话时,余光瞥见一人探身,又缩了回去,她扶了下鬓边金步摇,趁低首的功夫提醒黄兆言:
“找机会,除掉王瀛。”
黄兆言蹙眉,还要说什么,她便懒得多待一般走了。
为了照顾他,她近乎等同他的婢女,身上只戴一些金饰彰显身份,衣着皆为收袖不曳地的样式,从背后看,朴素无华了不少。
这就是木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