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寄也不敢确定,等借一盏烛火,窥见谢春深脸上的神色,冷的吓人。
嗓子便有些发黏:“是否……要准备棺椁?”
秦二怒吼一声,撸起袖子要跟谢春深博一回。
谢春深突然淡淡开口:“她没有死。”
二人这才知,木漪是吵架吵了一半,给自己累晕过去了。谢春深将她送去当初囚禁自己的那间冰室,过了九月夜里偶有些湿冷,加之最近连下大雨。
室内还有些潮意。
他开始解衣。
秦二两眼一裂,“你想对我主家干什么!”
“给她换身衣服。”头一扭,宋寄已知他意,将秦二推拉了出门,自外阖上,秦二在外喊叫:“男女授受不亲,我家姑娘还未出嫁,平白叫他玷污了!”
之后似是堵了嘴,没有了声儿。
谢春深无所谓一笑,她发烧至半死时,是他背着她送了医,硬灌了药,县里的大夫已老,抓药的也是一个瘸腿小厮,谁照顾得她?那时便已经帮她换过衣了。
他也不会让别的人去碰她。
青绿长袍在空中一抖。
春色连绵的青山里红梅流动,寒香如云流散,罩在她身上。
不平的睡梦中,她眉头皱起,大约身上冷热交替,难受得很,等干衣换上,渐渐自寒中化成一股细微的暖意。
不强烈。
足以让她安眠。
原来,冷衫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