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不是那一种对她的生活十分上心,感冒发烧都要打电话发消息关心的童话版母父。
但她没想过,她明确说了自己不舒服,而且妈妈在知道她痛经起来,脸色发白浑身冒冷汗,严重时甚至会上吐下泻的情况下,居然还笑着跟她交代别人的事。
甚至没有一个词,和她有关。
啊,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嗯,”好在原本心中的期望就不多,如同北方冬季树上挂着的零星几片,屈指可数的寥寥叶子,这会儿彻底印证心中所想,江山失望,但也就一点,只是心那块空落落的,像缺了什么东西,“知道了。”
“嗯嗯,记得就好哈!你和小峰加好友了没有?小峰昨天还跟妈妈说和你没有联系方式,不好沟通呢,你上班抽空和他加一加哦,知道我们家小山就是最棒的!”
江山听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话语,耳朵都要生茧了。
每次妈妈想用“妈妈”这个身份去命令她做事情的时候,都是自称“妈妈”,然后用这句“我们家江山是最棒的”来结尾。
甚至不愿费心思,去把同样的话,换一个说法。
且不说自称,每次听到这句“江山是最棒的”,她都想像一个蜗牛一样缩回壳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怎么可能在任何条件下都是最棒的呢?
“不打扰你上班了哈,挂了。”
江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息屏的手机揣入兜,回到会议室的,只记得自己屁股一粘上会议室的椅子,就彻底没了意识。
直到迷迷糊糊间,耳畔捕捉到一阵踢踏的皮鞋声。
谁在吵?
意识回笼,小腹的疼痛卷土而来,江山皱了皱眉,慢慢掀开眼皮,对上一双眼白里掺有红血丝的丹凤眼。
是祝濛。
他先盯着江山看了两秒,随后环视整个会议室,薄唇轻抿,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在片刻后微微闭了下眼,左手抬了一下,四个指头往内勾。
“来,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