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能想办法凑齐,可燕州本地的造船匠数量不够,技术不行,更别说造能抗大风大浪的远洋船了;
他必须提前把手伸到千里之外的妈祖州了。
闽州人在大魏的“民籍等级”里,地位基本等于路边一条。
金陵和江南是天子脚下的一等民,城郭里全是青砖瓦房,商铺林立,是经济文化的“顶级精英”、政治上的 “核心地带”;
楚州、豫州、湘州这些远离边境富庶的州府,是二等民,土地肥沃得能攥出油,盛产粮食以及各类经济作物是朝廷的缴税大户;
算帝国“中坚力量”,也是重要的粮仓和战略纵深,朝廷向来捧着,怕它们闹脾气;
秦州、晋州、齐州是防御北方外敌的前线,虽经济落后,却有军事统战价值,勉强算三等民,是北方的“军事桥头堡”;
可在金陵权贵眼里,这些地方是“文化荒漠”、“经济黑洞”,除了打仗,没多少存在感,提起它们就皱眉头;
至于滇州、桂州、黔州、闽州这些边陲之地,就是实打实的四等民;
土地贫瘠,山地丘陵,还杂居着苗、瑶、畲等外族,既没经济价值,也没军事价值,朝廷只把这些地方当流放地用,跟监狱没两样。
官员要是被派到这些地方,跟被贬斥流放没区别,所谓“龙场悟道”,实则龙场就是这些偏远山沟。
这些地方是帝国体系的“末等生”,提起它们,想到的不是罪犯,就是蛮夷,经济上的“苍蝇腿”都算不上;
一年缴的税还不够当地官员驻军使,思想上的“反贼大本营”,遍地龙场,朝廷巴不得离它们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基本就是代英的澳大利亚,沙皇的西伯利亚,王守仁的龙场。
而他刚光复的燕州,压根不在这体系里——早在十几年前,燕州就被伪燕占据,脱离了大魏统治,如今虽被收复,却像个没人管的“编外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