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离去,皆在殿外静静等候皇帝与左相恢复。
司马藩死死攥着那份染血的军报,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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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冷笑一声:“这字迹潦草,印信模糊,必定是东狄细作伪造!”说着竟要撕毁战报。
“司马兄!”张白圭一把按住司马藩的手腕,“余尚书的笔迹,下官认得!”
吏部尚书张白圭早已唤来太医,为恩师诸葛明推拿顺气。
“咳咳……”
诸葛明在太医的搀扶下勉强坐直,苍老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地图,“徐州府若失,多耳衮便可沿运河南下,截断金陵与江南的漕运……”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帕子上洇开点点猩红。
窗外,暮色逐渐深沉。宫门外聚集的官员越来越多,都没有离去之意,三三两两地聚在宫门前等候消息,却无人敢高声议论。
兵部侍郎曾仲涵蹲在石阶上,用树枝在地上划着徐州周边的水道,每画一条线,脸色就苍白一分。
“泗水、汴水、淮河……”
他喃喃自语,“三条水道交汇处,正是徐州府……”
英国公四十万大军覆灭,兖州府陷落,徐州府危在旦夕——若这战报属实,多耳衮的铁骑距离金陵就只差一步之遥了。
诸葛明望着殿外阴沉的天空,心想这天要塌了。
金陵的防务全依仗长江天险,而长江的稳固又需江北和淮河作为屏障。
徐州地处淮北,向来是“守江必守淮”的大门钥匙。
若徐州府有失,敌军便可沿泗水南下,截断江南漕运,金陵将成为一座孤城。
而如今,这把守护江南的钥匙,眼看就要落入多耳衮之手了。
年轻的皇帝曹祯还呆坐在龙椅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大殿外的乌云——想起先帝临终时的话:“金陵之险,半在长江,半在徐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