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见了一身雪色常服的胥珩。
姬荷忽然有些尴尬,刚才那些话哄哄老祖宗算了,应该没被胥珩听去吧。
胥珩对老祖宗:“孙儿见过祖母。”
因为胥珩的出现,老祖宗又恢复了那副对大房油盐不进的模样,冷哼一声,“你这样大的官,竟然还有空来陪我,真是劳驾了。”
胥珩知道老祖宗不满大房的原因,也知道老祖宗看着不近人情,但性子比清修前还算软了许多。
他声音恭敬,“孙儿是特意来为昨日的事情向祖母赔罪的。”
老祖宗看过去,“赔罪?我可担不起。”
胥珩给老祖宗倒了茶,等老祖宗喝了,这才开口,“昨日并非我不愿对五妹手下留情,而是王爷不愿意。”
老祖宗看过去,“王爷今日问你了?”
胥珩点头,“问过。”
他说完,便不多说,老祖宗也没多问,她就算再有手段,也只是一个内宅女子,对这些官场之事,不懂。
老祖宗摆摆手,“罢了,你先坐吧,等人齐了便摆饭。”
因为胥珩过来,老祖宗没再说话,姬荷也没有再开口。
老祖宗坐在圆桌的正上方,胥珩坐在她左边隔了两个位置,姬荷坐在右边隔了一个位置,两人也算是面对面。
姬荷频频看向胥珩,胥珩面不改色,就连眼皮都没掀,品着茶。
姬荷却有些想远了,看着胥珩高挺且形状漂亮的鼻梁,她想,以后孩子一定也要长一个这样的鼻子,又看胥珩的眉毛,眼睛,额头,只觉得没有一处不好看,一时间看呆了。
胥珩抬眼,便见她看着自己发呆。
姬荷发呆的样子有两分可爱,少了几分美艳,多了些娇憨,眼睛圆圆的,嘴上分明没擦口脂,却也是红的。
胥珩将茶盏放下,发出不轻不重的‘咔’,姬荷连忙回神,见老祖宗也看着自己,她解释道:“不知为何,看见大哥总会想起夫君,一时间有些愣了,大哥莫要见怪。”
胥珩眉头微蹙,所以,姬荷是将他当做胥承的替身?所以才想让他给她一个孩子?
胥承有什么好?他打她,光是这一点,胥承就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老祖宗点头,“时间长了就好了。”
第三个到的是二房的胥鸿、胥彦与胥林三父子,胥鸿见了两人,没什么好脸色,胥彦与胥林倒是如常。
最后来的才是陈氏,她进来后照例请了安,用完饭便走了。
姬荷等到胥珩用完饭离开,才也向老祖宗告辞。
大房的人都走了,又把两个儿子赶走,胥鸿跪在老祖宗面前抹起了泪,“娘,昨日含玉哭了一宿,说身上再疼也比不过心里疼,让我来问问您是不是不疼她了……”
老祖宗叹了口气,“含玉是我的小孙女,我怎么会不疼?但你也看见了如今胥珩一手遮天,我就算想帮你们,这府里的人也不服我。”
胥鸿哽咽,“儿子从前被大哥欺负也就罢了,如今儿子的孩子也被欺负,娘,您到底为什么生我下来?我心里苦啊。”
老祖宗想将胥鸿扶起来,“你说这话就是在剜我的心啊,我若是能帮你,定然就帮你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为娘?”
胥鸿跪着不动,“儿子也不求您做什么,只求您给含玉出口气,并非我这个做二叔的要针对谁,只是含玉她总是闷闷不乐,再这样下去,恐怕身上的伤还没养好,心里的病就要落下了。”
胥鸿不求什么,只求出口气。
老祖宗叹了声,“我想想办法吧,你别跪了,回去。”
见老祖宗是真的答应了,胥鸿这才放心地离开。
胥鸿走后,老祖宗看着屋子发愣,她问胡嬷嬷,“我怎么感觉在府内还不如在寺庙里自在?”
胡嬷嬷不好多说,只劝道:“在家里自然是更好的,不过二老爷的事……您只应了便好,不要真的去做什么,府里全都仰仗大爷了,您是做长辈的,再怎么样,也不会偏心太过。”
老祖宗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我累了,扶我去休息吧。”
她记住了这件事,日后有机会,会在大房旁的人身上找回来的,旁的人……便只有陈氏和姬荷了,陈氏不好对付,那就只有姬荷了。
老祖宗虽然可怜她,但不至于为了她不去管自己的亲孙女。
屋外,姬荷跟出去的时候,胥珩只剩下一个背影。
她连忙跑过去,却因为跑的太急,脚底一滑摔在了地上。
冬日的地板冻得扎实,姬荷这一下摔得不轻,腰疼,脚也疼,像是扭到了。
她抬头,却见男人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一时间有些委屈和憋闷,也不想爬起来了反正现在没人。
“哭什么?”
胥珩的声音传来,姬荷抬头,就见到他正低头看自己。
姬荷伸出手,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大哥,扶我。”
“不扶,”胥珩后退一步,“自己站起来。”
姬荷同他耍赖,也趴在地上不动,“不扶就不起来。”
不知为何,虽说心里还是怕胥珩,总担心他会翻脸,但姬荷的身体比她的理智更快做出决定,似乎是对胥珩的宽容形成的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