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魔统帅也感到一股令他心悸的力量正在成型,魔戟再次暴涨,不顾一切地斩下。
但,已经晚了。
江昭明双目化作纯金之色,诛邪古剑发出一声贯穿天地的长吟。
剑身之上,浮现出大周龙气与先天气运交织的复杂纹路。
“朕有一剑,可断山河,可斩神魔!”
“此剑,名为——昭明!”
他一剑挥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纯粹到极致、凝练到极致的金色细线。
这道细线仿佛无视了空间与时间,甫一出现,便已到了天魔统帅面前。
天魔统帅瞳孔骤缩,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
他狂吼著將魔戟横在身前,周身魔焰燃烧到极致,形成厚厚的护盾。 魔蚀將军也急忙催动黑雾,化作一面巨大的骷盾牌试图阻挡。
“——!”
细微的切割声响起。
金色细线如同热刀切牛油般,轻易地切开了骷髏盾牌,然后划过天魔统帅的魔戟,再掠过他的魔鎧。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刻,天魔统帅手中的魔戟,从中断为两截!
他胸前的魔鎧,出现一道平滑无比的切痕,深可见骨,暗紫色的魔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更可怕的是,一股堂皇正大、带著王朝镇压之力的剑意直接侵入他的魔魂本源。
让他发出了悽厉无比的惨豪,气息瞬间萎靡下去,几乎从半空中坠落。
而那道金色细线,在完成这惊天一击后,也终於力竭,消散於空中。
江昭明施展出这一剑后,脸色也是一白,周身澎湃的气息如同潮水般回落,显然消耗巨大。
整个战场,因为这天翻地覆的一幕,出现了剎那的死寂。
魔蚀將军看著重伤濒死的同伴,再看向虽然气息跌落但眼神依旧锐利的江昭明,幽绿魔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忌惮。
他原本以为只是来收拾一个新兴势力,没想到竟踢到了如此铁板!
这个人族皇帝,竟能以新晋半神之躯,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攻击,重创了一位老牌半神!
“撤!”
魔蚀將军当机立断,没有任何犹豫。
他一把抓起重伤的天魔统帅,化作一道黑烟,头也不回地冲向最大的空间裂口。
同时,一道尖利的魔音传遍战场,命令所有天魔撤退。
主帅重伤溃逃,天魔族大军瞬间士气崩溃。
原本悍不畏死的魔兵们,此刻如同无头苍蝇,爭先恐后地涌向空间裂口。
“想走?留下点代价!”
白起杀戮剑域猛然扩张,將一名反应稍慢的天魔天人捲入其中,戮血剑划过,一颗狞的魔头冲天而起!
这是他此战斩杀的第二天魔天人。
江衍、岳飞、公输衍也趁机发动反击,留下大量低阶天魔。
三面族国师和察木合等人同样痛打落水狗,宣泄著之前的闷与愤怒。
空间裂口开始剧烈波动,迅速收缩。
最终,在丟下了无数尸体和一位天人將领的性命后,天魔族残部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了闭合的裂口之后。
那诡异的喻鸣声也渐渐远去。
苍穹之上,乌云散去,露出了被魔气污染过的、显得有些昏沉的天空。
持续了数日的惨烈大战,终於以天魔族的溃逃告终。
长城之上,倖存的將士们看著退去的魔潮,先是不敢置信,隨即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但欢呼声中带著硬咽和疲惫。
城墙上、地面上,到处都是焦黑的痕跡、凝固的魔血和阵亡將士的遗体。
江昭明悬浮於空,看看满目疮的战场和依旧混乱的三面族残部,脸上並无喜色。
他知道,击退只是暂时的,天魔族吃了这么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开始。
他缓缓降落在长城塔楼,目光扫过浑身浴血的百起、脸色苍白的岳飞、神念透支的公输衍,以及飞身而来的三面族国师。
沉声道:“清点伤亡,加固防线。真正的风暴,还未结束。”
此战,大周凭藉江昭明的爆发和举国之力,险胜一筹,但代价惨重,未来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
天魔族退去后的第七日。
长城內外,依旧瀰漫著浓重的血腥与焦糊气味。
工匠和修士们日夜不休地修復著光罩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裂痕。
阵亡將士的遗体已被收敛,但空气中那份悲壮与肃杀,久久不散。
皇极殿深处,一间布下了重重隔绝阵法的密室內。
江昭明与三面族半神国师相对而坐。
两人脸色皆是一片凝重,再无前次“切”时的从容。
中间的玉桌上,摆放著一枚不断闪烁、显示著周边星域態势的古老星盘。
其上代表天魔族的狞標记虽已退至边缘,但那不断增兵、蠢蠢欲动的態势,清晰可见。
“陛下,想必你也推演过了。”
三面族国师的声音带著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