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投影微微頜首,神念如潮水般从玉佩空间褪去。
地脉隧道內,江昭明霍然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四射。
几乎是江昭明神念归体的同时,地脉出口的光亮已在眼前。
眾人破土而出,身形扶摇直上,瞬间悬停在于闐西南部边境的千丈高空。
下方,正是剑拔弩张的决战之地,
辽国四百万大军黑压压铺满大地,刀戟如林,杀气盈野。
巨大的战鼓被擂得震天动地,狂暴的声浪衝击著于闐守军摇摇欲坠的防线。
辽国国主耶律洪山,身披挣的玄狼重鎧,跨坐在一头小山般的铁甲战犀背上。
就在这时。
一名辽军探子,连滚带爬地衝破亲卫阻拦,几乎是扑到战犀脚下。
探子双手颤抖著,高举一份染血的加急战报,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
“陛下!苍、苍龙关——大、大金五百万精锐—全军覆没!安西王他要杀过来了!!“
“什么?”
耶律洪山脸上的狞笑瞬间僵硬。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撰住,死死钉死在头顶那片骤然阴沉下来的天空,
高天之上,云层被无形的力量排开。
江昭明一袭玄黑王袍,负手而立,冰冷的眼神穿透空间,精准地落在他身上。
在江昭明身后半步,岳飞按枪而立,玄丹境的恐怖气息毫无保留地瀰漫开来,笼罩了整个战场更后方,莉莉安、萧红叶、程咬金—
一位位安西府的金身强者如同眾星拱月,周身气血狼烟冲天而起,匯成一片令人室息的力量狂潮。
“江—安西王?岳飞!”
耶律洪山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天灵盖,浑身汗毛倒竖。 那刚刚还在燃烧的贪婪,被彻底浇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住了心臟,几乎让他室息。
冷汗瞬间浸透了重甲內的里衬,顺著额角鬢髮小溪般流淌而下。
“撤、快撤—”
他嘴唇哆嗦著,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发出命令。
然而,头顶那冰冷的声音已如九幽寒风般降临,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辽军士卒耳边。
“辽王耶律洪山。”
耶律洪山浑身一颤,恐惧压倒了一切。
他甚至不顾帝王威仪,猛地从战犀背上滚落,朝著天空的方向深深拜伏下去。
“安西王,小王有眼无珠,冒犯天威,我大辽愿永世臣服、纳贡称藩,只求——只求安西王高抬贵手,饶我辽国上下一条生路!”
他的声音悽惶颤抖,迴荡在死寂的战场上。
江昭明俯视著脚下那黑潮般涌动的辽国大军,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漠然的冰冷。
“臣服?”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刺入所有辽人心中。
“给你十息,让你魔下所有金身將领,即刻出列,集结於阵前,本王便饶你们一命。”
此言一出,辽军阵中瞬间一片譁然。
江昭明这是要辽军缴械投降,自缚手脚,
“欺人太甚!”
一声暴怒的狂吼从辽军核心炸响。
一员身披赤金锁子甲,手持车轮巨斧的辽国大將,猛地策马衝出。
他周身金身巔峰气息,如同燃烧的火山轰然爆发。
同时他身后百万辽军军阵气血匯合,令其气息再次往上攀登数分。
“我大辽儿郎,寧死不辱,安西王又如何?玄丹境又如何?想让我等引颈就戮?做—“
“梦”字尚未出口,异变陡生。
立於江昭明身后的岳飞,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手腕极其隨意地一抖,手中那杆破障神枪化,射出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暗金细线。
嘴!
一声轻响,细微得如同撕裂薄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滯。
那正在狂吼,气势如虹的辽国金身巔峰大將,声音戛然而止。
他周身狂暴燃烧的气血护盾,如同阳光下的泡沫,无声湮灭。
一道细细的血线,自他眉心缓缓浮现,向下蔓延,贯穿了整个魁梧的身躯。
他脸上狂怒的表情凝固,眼中充满了极致的茫然与难以置信。
下一刻,他连人带马,连同那柄沉重的巨斧。
如同被无形巨力劈开的朽木,轰然裂成两半。鲜血混合著內臟泼洒开来,染红了身下的大片土地,
枪芒余势未歇,在大地上犁出一道深不见底,长达百丈的恐怖沟壑。
快到超越了思维的极限,强到无视了军阵气血的加持。
整个战场,死寂得可怕。
连风声都仿佛被那惊艷绝伦,又恐怖到极点的一枪彻底冻结。
四百万辽军,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无数双眼睛晴死死盯著那,瞬间变成两片的残户和那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在蔓延。
耶律洪山跪伏在地,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汗水浸透了身下的泥土,將那片土地染成深色。
一时间,战场上死寂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