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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相(2 / 2)

桌案之间,也俱都放下半挂竹帘。

相近不相接,却又能看清人影。若是平日里办宴,还能两边对个飞花行酒令,或是琴箫相合,十分的雅致。

如今虽不好热闹,但看着阁外清凌凌的石潭与萋萋芳草花树,也能使人脱离哀戚悼念的氛围,心情变好。

姜灿第一次从这个角度欣赏公府,景色实在美,忍不住出了神。

小丫鬟奉上新茶,她接过饮了半盏。

之后便是稀松平常的宴席,相识的紧挨着坐,几家年长女眷聊起了体贴的郞子,年轻的女郎在议论宫中时兴的妆饰衣物。都不是姜灿能插得上嘴并得到认同的话题。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夹了一箸蔊菜,偶尔欣赏窗外风景。

只渐渐觉得身上乏力、头痛脸热,呼吸也不畅。

不该如此,夏日衣衫轻薄,她今日穿的又是宽大的交领衫子,莫不是昨夜贪凉吃了两碗冰酪,又摆了冰鉴,着凉了?

姜灿懊恼。

又听见姜清问:“灿灿,你的脸怎这般红?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姜灿摸了摸额头试温度:“好似有些发烧。”

姜清道:“那赶紧回去歇息。”

又问:“可还走得回去?要不要传郎中?”

姜灿摇摇头站起来,道“我可以……”说着,便踉跄着歪了下身子,幸而婢女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姜清立马道:“还强撑呢,赶紧就到这边儿上歇着,让人请医女来给你瞧瞧。”

便让青骊扶她下去。

阁后有供客人休息的厢房,青骊将她扶到榻上躺下,道:“奴婢找人去请医女过来。”

姜灿此时头晕得厉害,便是觉得这病来得也太快了些,却没办法深想,她晕晕乎乎地答应着:“好。”

青骊走后,她一个人呆在厢房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熏香,令人十分不安,并不能完全入睡。

何况身体的温度还在攀升,有汗沁了出来,纱袖紧贴皮肤,她心烦意乱地拎起衣襟扇了扇,过了会儿,又干脆将里襦外的半袖解了下来。

可还是热。

小时候一边烧得滚烫一边被长辈裹在厚厚被子里“发汗”的回忆袭来。

她有些想哭。

自十岁起,就没有生过这么狼狈的病了!

再也不敢立夏刚过就连吃两大碗带碎冰的冰酪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沉浸在莫名丰沛的心绪中,没有留意门外响起的脚步。

但很快,短促的一阵“吱嘎”,是隔扇门被推开的声音。

谁?青骊吗?

她这么快就找来了医女吗?

姜灿拥着薄被翻了个身,艰难爬了起来。

以为看到的会是医女,却不想……

陆玹眉梢微扬。

映入眼帘的,姜灿挣扎着从榻间爬起,抱着被子跪立在榻上,疑惑地投来目光。

双颊绯红,发髻松散,衣襟也凌乱。

雾昭昭的杏眼,水汽弥漫,含着一丝委屈,三分茫然。

分明纯情相,却尽态极妍。

陆玹顿了顿,撩开堂屋之间垂挂的竹帘,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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