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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相(1 / 2)

婆子镇定自若,手指对面:“小娘子说什么话呢,喏,那不就是?”

青骊下意识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未料才扭头,后脑一痛,眼前便黑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被人拍醒。

她先动了动眼皮,被灯光刺了一瞬,才发现自己趴在地上。

人刚醒,脑子还是懵的,便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

方抬眼,与那目光主人对上了视线。

那人靠在阁栏边,长身玉立,披沐清风明月。

青骊大惊:“世……”

反应过来,打了个寒噤,忙垂下头去。

陆玹目光落在那微微发抖的肩膀上,片刻后,平静开口:“青骊?”

“是。”

“你是陆氏家生子,父母都在庄子里?”

“是。”

“你还有个弟弟?”

“……是。”

“几岁了?”

青骊没敢多想,都一一答了。

陆玹微微颔首:“虽说五岁开蒙,七岁也不算晚。可愿经我安排,送他脱籍念书?”

“这,这……”

未料惊喜从天而降,直接被砸了个晕头转向,一时间吐不出一点像样的话。

外面买回来的奴隶羡慕家生子,家生子则羡慕主子身边体面的嬷嬷管事,到老或可以脱籍放了良人,后代不必再当牛做马地伺候人。

更莫说读书了,外间多少良人都供不起读书人。

巨大欣喜中,青骊瞥见陆玹俊美如神祗的脸孔上殊无表情,淡淡地看着自己。

犹如一盆冷水泼面,青骊冷静了下来。

事已至此,她大概猜到自己昨晚的行径露了馅,却不知问题出在哪个环节。

但对方必是有所要求,才会开此条件。

姜灿很好,但她仍为姜清做事,无非是因为一家人都前程都攥在主母手里。

但她不像林嬷嬷是姜清从伯府带来的人,有时也会觉得这样冒进行事,岌岌可危。

陆玹戳中了她的痛点并伸手解决,青骊没有立场不听他。

陆玹却道:“你继续留在正院,听她吩咐行事。”

青骊懵了。

江陵公百日那天,来了许多族里的人,吊唁期间他们已经听说了江陵公死因有疑的消息,一时不免关心。

陆琪一问三不知,陆玹只道:“在追。”

在追是怎么个意思,意思是查清了?这些远房的族亲多是依附公府过日子,也不敢多嘴。

有人就偷偷打量陆府几位郎君。

五郎六郎年纪尚小,看不出什么,三郎四郎青春年少,与学内常见的少年未有差异,二郎,嗯……二郎,乍一瞧倒是神采英拔,可转头瞥见边上执丧回礼的世子,便有些相形见绌了。

这段时日在家里窝久了,许久没经历这么繁缛的仪式,才过一个早上,陆琪就有些站不住了。

偷溜出去疏散疏散,恰好碰见姜灿吃过朝食在园中溜达散步。

“灿灿!”

姜灿蓦然听见陆琪声音,还当听错了,没想到真是他,奇怪道:“表兄不是在前面执丧吗?”

陆琪擦汗道:“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自从守孝以来,陆琪脸庞反而圆润了一圈,不知道姜清私下里给他偷补了什么。

真是鲜明的对比。这是姜灿心里的念头。

只这是人家家事,姜灿没立场去计较什么。

她抿抿唇,道:“透过气就赶紧回去吧,世子那里想来有许多事要帮忙。”

陆琪被她说得悻悻:“是啊,那些宾客每个都要过来找阿兄寒暄,真是风光,我招待族里那些远房都要累死了。”

这说的什么话,姜灿忍不住皱眉,颇是无语。

还好他碍于偷溜出来的,自觉心虚,没拉着姜灿多废话便回了前院。

回到前院,陆氏族人已结束了流程,祭拜的轮到与江陵公关系较密切的友朋。

陆琪觑见那些人多不认识,一时好奇,便往陆玹身边挪了挪:“阿兄……”

对方眼神凉凉地扫过来,他忽然就说不出话了。

陆玹淡淡收回视线,问:“刚刚哪里去了?”

陆琪:“就……外面透了口气。”

透气能透小半时辰?陆玹唇角微抿,冷声道:“站好。”

“……哦。”

到了强势的长兄面前,陆琪就只有老实听话的份。

随着对方在他身边站定,陆玹的鼻端却盈来一股若有似无的梨子花香……陆玹垂在袖中的手虚拢了下拳,又松开。

这气味有些时日不曾闻见,不想依旧清晰。

出去透气,为何会与她见面?

察觉到自己的分心,陆玹迅速收回心神。

有人来祭拜,他施还一礼。

清风峻节,超尘拔俗。

一上午祭拜结束,管事出面道:“夫人准备了茶饮与素斋略尽招待,请诸位移步‘云渡水’。”

内堂的女眷们也都结束了,已经先一步到了‘山出云’。

这两处是一间院落中的两座独立阁子,分建在水岸。因夏日闷热,门窗都大开着,垂挂金丝竹帘与天水碧的轻纱帷帐,邻座与邻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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