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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害怕(1 / 2)

这么贵重的东西,一个不高兴,说给她就给她了?

姜灿垂头沉默了片刻,再抬起眼,对他嫣然一笑,道:“那我白拿了东西,只能多帮世子抄写两份佛经了。”

她语气欢快,很高兴又带点不好意思的模样。

陆玹却见过她这副笑容。

明丽、粲然,故作轻快。

和上次在奉国公府里,感到为难却又不得不为时一样。

为了不让场合难堪,故意作出轻松的样子,缓和气氛。

因着适才那丝歉意,他看不得她这副傻样,沉默了片刻,冷不丁道:“你不必因害怕而迁就我,不喜欢,丢了便是。”

说着便要拿走,吓得原本还在沉浸欣赏珠串美貌的姜灿一下攥在了手里。

“不是……”

她百感交集地看了一眼陆玹,未料到他心思细腻敏锐至此。

若是普通的琉璃珠串,能哄他高兴点儿,收就收了,姜灿可能都不会纠结这一会。

白水晶却是稀罕物,又是这么干净透明,无一丝杂絮的水晶。

流光溢彩,好看死了,怎么不喜欢?

可这跟上次被郑绥硬塞那把“乘月”是不一样的。

这是人家给生母准备的生辰礼。

她下意识就觉得不好,想拒绝。但又觉得,陆玹现在可能更不想再被拒绝一次。

“真的不是因为害怕。”姜灿郑重其事。

这个事,陆玹提了三遍,所以她把它当做很重要的事情回应。

从前她害怕陆玹,是因为对方位高权重,身上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那双清隽眸子不含情绪地扫过来时,下意识就令人背后发毛。

但刚刚她又不怕了。

但凡一个人有着这样的成长环境,还没有养成自怨自艾的性子,一直保持清醒自律,将自己塑造成如今出色的模样,让即使是薄情的生父也唯有信重自己这一条选择,真的是很难得,很不容易。

姜灿很欣赏他。

其实仔细一想,从一开始,对方就没有伤害过她,只是说话尖锐了些。

好像是她先被关于他的偏见困住了。

因为那些话是从青骊嘴里说出来,而姜清本身一直是以慈爱形象在关心这个继子,自己便相信了。

但青骊天然有更亲近的立场,她不是公允。

还有就是,他刚刚看起来很可怜。

姜灿知道这话由自己说出来显得十分可笑。

人家是带金佩紫的公府世子,轮得着她可怜?

但姜灿性子柔软,无论对方是天之骄子,还是路旁的野草花石,都逃不开被她看入眼感慨的命运。

陆玹常常感同她的身世,事实却恰恰相反。

她是最不缺爱的。

上辈子父母双全,在还未被社会驯化的年纪穿越,又遇到了发妻早逝、主动请辞照料幼女的平襄伯,对方做的虽不尽善,但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兼任起了母亲的职责。

因此,姜灿也有着丰富的爱人的能力。

这种爱非关风月,而是善良。

刚刚陆玹纡郁难释,她便不免心软,代入了自己。

姜灿叹气道:“只是想到世子付出的心思,觉得很可惜,很想让德慈师父知晓。”

陆玹怔怔,捕捉到她眼里漫过的水光。

心间好似被谁捺下一笔。

上一次无言说的也是,这女郎看着自己哭了。

旁人各怀鬼胎的时候,她一个人默默地落泪。

那时候陆玹听了就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呢?

那时候,陆玹沉浸在生父去世的情绪里,以为她亦是为一条生命的消逝而唏嘘。

现在却明白过来。

她是在为他感到悲哀。

不止他对她的处境产生了怜悯。

她也感同身受了。

陆玹常被人背后评价七情淡薄,少私寡欲,从前也并不觉有什么。

但此刻,在触及她湿润眼神时,平静表面下那颗经年被淬砺得古井不波的心,忽而趔趄了下。

那阵微小的涟漪,掀起一次又一次起伏的涛浪。

如果一定要有一种词汇来形容这种感觉,或许应当称之为欣慰。

欣慰中还夹着适才未散的愧疚。

他曾因这女孩子是继母的亲戚便漠然视之,先入为主地疏远,而她因此对他啧有烦言,却未改赤诚底色。

陆玹压下心底那些陌生难辨的情绪,凝视了姜灿片刻,忽然想起一个事情。

他问:“姜三娘她们的姨娘,你生母的婢女,是原就带过来的媵妾?”

媵妾是嫁女前世家为女儿提早就准备的妾室,可以是房中丫鬟,也可以是旁支庶女,总之是用来日后和正妻一起将郎君的心留在家里的自己人。

姜灿眨眨眼,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她尴尬道:“不是,姨娘原先是阿母身边的大丫鬟,放出去嫁了人,没一年丈夫染风寒死了,才又回来。后来是我阿母……”

陆玹明白了。

无非是为人母亲者担心自己离世后丈夫续娶,与续弦有了亲生子女便怠慢前头的两个女儿。

比起虚无的承诺,宁更相信从小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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