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四合院。
铜锅炭火正旺，清汤翻滚，羊肉卷、白菜、豆腐摆了一桌。
杨蜜麻利地调着麻酱：“《狂飙》这宣传阵势，比《亮剑》猛多了。”
林远涮了片羊肉，蘸料，送进嘴里：“平台肯砸钱。”
“企鹅这是押宝在你身上了。”杨蜜挑眉，“压力大不大？”
“演戏的有什么压力。”林远语气平淡，“播得好坏，都是命。”
杨蜜白他一眼：“你就装吧。”
几杯酒下肚，话题松散开。
“还记得大二那次汇演不？”杨蜜托着腮，眼神微醺，“你非要改剧本，跟陈老师争得面红耳赤。”
林远涮着白菜：“他那个本子太烂。”
“是是是，就你林大才子眼光高。”杨蜜嗤笑，“结果一上台，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她凑近些，带着酒气：“那时候我就想，这小子又臭又硬，但真有才。”
林远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没说话。
锅里的热气氤氲了视线。
“林远，”杨蜜声音低下来，“咱们认识…十几年了吧？”
“嗯。”
“从同学到同事…”她指尖轻轻敲着酒杯，“下一步呢？”
林远抬眼看她。
炭火噼啪作响。
“你说呢？”他反问。
杨蜜笑了，身体往后靠进椅背，眼神却直勾勾盯着他：“我哪知道，某些人连句准话都没有。”
林远给她夹了片羊肉：“吃你的。”
“没劲。”杨蜜撇嘴，却没再逼问。
两人安静吃了会儿。
“后面有什么打算？”杨蜜换了个话题，“秦姐那边本子快堆成山了吧？”
“推了。”林远说，“歇段时间。”
“也好。”杨蜜点头，“《狂飙》播出后，你更别想清静了。”
她举起酒杯：“预祝林老板，再火一把。”
林远和她碰杯。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混着炭火的噼啪，在院子里回荡。
夜色渐深。
火锅吃得差不多了，杨蜜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看着对面沉默吃饭的林远。
“喂。”
林远抬头。
“下次…”杨蜜歪着头，眼里带着狡黠的光，“能不能主动点？”
林远看着她，没应声。
但嘴角，似乎有那么一丝极淡的弧度。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
他们这个年纪，这个身份，有些事，心里清楚就行。
五月十号，晚上七点半。
《狂飙》首播夜。
网上早就炸了。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等得我花儿都谢了！”
“瓜子可乐已备好，坐等强哥登场！”
“预告片都快盘包浆了，正片赶紧的！”
“林远杨蜜给我冲！”
热搜前十里，《狂飙》相关占了六个。
企鹅视频的播放页面，在线等待人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涨。
四合院里，电视开着。
杨蜜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包薯片，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
林远靠在另一边，姿态放松，手里拿着杯水。
“紧张吗？”杨蜜戳他胳膊。
林远瞥她一眼：“你比较像紧张的。”
杨蜜咔嚓咬碎薯片：“废话，我投了钱的！要是扑了，你得赔我！”
林远没接话，嘴角微扬。
“说真的，”杨蜜凑近点，“你觉得能超《亮剑》吗？”
“不知道。”
“你就不能假装有点信心？”
“播了就知道。”
杨蜜白他一眼，又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
她忽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要不要叫热芭和楚燃上线一起看？拉个群？”
“随你。”
杨蜜低头捣鼓手机。
很快，她就利索地建好群，发起视频通话。
屏幕瞬间split成三块。
热芭那边背景像是酒店房间，她穿着卡通睡衣，兴奋地挥手：“蜜姐！林老师！我好激动啊！”
因为她有个品牌的活动，在魔都那边。
王楚燃似乎在宿舍，素颜，戴着眼镜，有些腼腆：“蜜姐，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