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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2 / 3)

起身时身子上已落了一件外袍。

邹岐何时来到她身侧,她丝毫未觉。

“你...将军...怎么还在这边?”

“本已经回了。只是...有些不放心。”

裴绫碰了碰那件犹带温热的外袍边缘,终于还是把它解下,递回去。

“我不冷。圆圆早已安睡了,不必担心。”

“她疯疯癫癫的,还要照看她,实在辛苦你了。”

邹岐将也未将衣袍穿上,只是搭在臂间。

“圆圆方才胡言乱语,实在冒犯,我再替她向你道个不是。只因家母去得早,又没有旁的姐妹,所以才会这样喜欢娘子。”

裴绫背过身去,轻轻应了一声。

邹岐看着夜风绕上垂散的发丝。

“娘子还不歇息?若是太醉了,该去用碗醒酒汤,仔细风吹得头疼。”

静了半晌,裴绫坐下,侧了半个身子过来,眼睛空空地不知在看何处:

“不是太醉了,是太不醉。早知方才多饮几杯,此刻能和圆圆一般倒头就睡多好。”

梦话一般的喃喃传进邹岐耳里。

他盯着女子略带惆怅的侧脸看了几息,却往她身侧石凳上也一坐。

“那…我陪娘子再饮几杯?”

见她抬眼望来,他继续道:“娘子久在宫闱,自然玩不惯她们那些市井把戏,未能尽兴。”

他略一顿,“素知娘子爱梅,我那边正好满院梅花正盛。更深无人,对花小酌,娘子觉得可好?”

女子撑着脸。因为灯火太过幽微,她的目光好似是在读他脸上的表情。然后邹岐听她轻轻笑了一息:

“从前在宫里,除夕夜总是一套套繁文缛节,今天我只觉得,特别极了。”

她起身,“那你等等我。”

裴绫并没有醉,但也只有一半清醒。她此刻忽然有点莫名兴奋和雀跃。

因为心头哽着一些什么感觉,她指望的是,更多的酒,可以将这种感觉统统淹死。

再从房中出来时,裴绫身上并未多什么;不过邹岐敏锐地察觉到了身侧不同寻常的轻快的脚步。

半夜来到一墙之隔的小院转转,是他的一个秘密和习惯,看见她在院子里,纯属惊喜。他在暗处站了半天终于上去搭话,是因为,她席间那番急于划清界限的话,的确像根细刺扎了他一下。

方才那句邀约说出口后,他立刻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她竟一口应下,又这般乖巧地跟来。

如此一反常态,还说没有喝好。

“有点黑,别踩空了。”走过那条青石板路时,他道。

好在身侧的人只亦步亦趋地踩在他的影子上,跟得很紧,叫人很放心。

传闻中有梅花的院子也只有几盏灯笼点着,的确什么都没有准备。邹岐让裴绫在树下的竹椅上稍坐,自己匆匆进了屋,出来的时候,臂弯挂着条毯子,怀里抱着个小炉子。直到第四次出来,才将酒壶、瓷杯、果脯、干果、灯台全摆上桌子,又在不远处安放了个炭盆。

裴绫就抱着他拿来的毯子坐着,看他来来回回忙碌。折腾了好一阵子,男人终于在摇晃的烛火对面坐下。

随着酒温,香气四溢。裴绫伸着手在小炉子旁边烤着,并探头去看:“这是什么酒?”

“梅子酒。”

裴绫挑了一下眉毛。

“没有下蒙汗药吧?”

邹岐拨弄炭火的手停住。

对面亮晶晶的眼睛充满玩味,看得他明明没做什么,却心虚得头都不敢抬,也不敢说话。

“嗯?”

裴绫看见长睫有点委屈地抬了一下,又垂下去。

“怎么一直记着。那我喝给你看。”

“诶,不必。”

裴绫先一步提起酒壶,满满给两杯倒上,然后兀自举杯饮尽。

邹岐定定看着她把杯底一亮,又抿嘴对自己笑起来,心头咚一声巨响。

等把面前酒杯举起来也喝尽了,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状似无意:

“那,这酒如何?娘子故意吓我倒罢了,可别把自己喝倒了,后劲大着呢。”

“酸,不如夏天喝。”说着,裴绫就捻了一片不知道什么果干,一嚼,脸皱起来:“啊!更酸!”

邹岐忙推了另一碟到她跟前:“这个甜。”

沾了点酒液的嘴唇闭起来嚼着,头终于点了点,细长的手指又自顾自伸到碟子里抓了几粒。女子捻着手心里的果干在看黑压压的梅花出神,看起来有点惬意也有点迷茫。

邹岐坐在烛火另一侧,很快感觉脸开始发烧。

他猜测是酒太烈的缘故。因为那天在马上揽她入怀,他也没有觉得脸烧得有今日一半烫。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从没有见过她喝酒,不知道她还有这样毫无矫饰的时候。

虽然舍不得打搅,但她出神太久,气氛又静下来,只有炉火噼噼啪啪,总觉得太微妙了。

邹岐就胡乱寻了个由头,又给杯中倒满。

“我还以为,娘子今天听了那些胡话,之后一定要跟我避嫌。”

“自然不会。”裴绫转回眼神,很随意地又喝一杯。

“你我之间本没有任何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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