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却有人先一步将门推开,相继砸来一道影子,把大家吓一跳。
“什么东西!”
“时寒少爷,你省省吧!”回答问题的是走廊里的一队保镖,“上次你可把我们害惨了,这回,连只苍蝇都别想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飞出去!”
时寒,盛时寒。
他低低咒骂一声,自认倒霉地倚靠在沙发背上,喘息声明显。
外人们面面相觑,半分钟后识趣地离开了。屋里屋外一下子变得安静,只有远处一架落地钟的三坠重锤还在规律摆动,滴答,滴答,滴答……
她看清闯入者的样子。
个头很高,身形颀长,正常又不正常的男高中生长相,过于英俊了,只有眉眼处透露些许不羁的少年气,其余地方则初具身为男人的凌厉与潇洒。
高三生,18岁了,该比自己大。
察觉到被打量,男孩看过来,神态散漫,同样开始观察她。
末了轻嗤一声,极淡的嗓音,不紧不慢地抛出话题。
“你就是池落漪?”
池落漪有点紧张,脸也红了,毕竟对方和她是这样尴尬的关系,毕竟自己只是个十六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她攥了攥裙摆,有些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对方站着,她不起身,不礼貌。
“……是。”
“你是自愿的吗?”
池落漪不知道自己这种情况算不算自愿,先点头,后摇头,最后索性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盛时寒迈开长腿走过来,坐到她对面位置的沙发上。
距离变近,更能看清他眼睛里的淡漠和不耐。有点刺人,仿佛自己真成了一个强人所难的人。
“很荒谬是吧?但这就是有钱人世界的规则。以你我的年纪和实力,目前还无法对抗家里人的安排。”
“目前不可以,不代表以后不可以。所以有一句话,我觉得我需要提前告知你。”
池落漪一边听一边思考,有点应接不暇。盛时寒看她呆呆的,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觉皱了皱眉,提高音量道,“听我讲话了吗?”
她一愣,脸更红了。坐下来,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哦,你说。”
“我可以娶你,也可以照顾你。但请你不要对我有太多期待,因为我不会喜欢你。”
两句话,用轻飘飘的、有钱人专属的散漫语气说出来,竟给人一种善良而通情达理的感觉。
池落漪听一愣愣的,无法反驳,只觉得他真善良,太善良了。
于是开口:“好。”
反正我也不是非要喜欢谁。
一个坦诚,一个干脆,就这样为这场可笑的订婚仪式定了性。
仪式正式开始的时候,两人和谐的很,没出现盛老爷子担心的各种状况。
甚至他们站在玫瑰花海间交换戒指的时候,宾客们竟然觉得他们很搭。矜贵英俊的,清冷安静的,穿着同色系礼服,保持一个头的高度差……
如果不是池家日渐式微,大概真会是一对璧人。
“你戴错了。”
“啊?”
璧人用只有司仪才能听到的音调交谈。
“订婚戒指要戴在左手中指上,不是无名指。”
男孩表情淡淡地提醒她。
池落漪“哦”了声,手拿指环挪了个位置,轻轻套在他中指上。
指腹有茧,
像做过许多不好的事。
*
*
订婚结束,一切归于沉寂。回到池家的日子不说太好,至少叔叔婶婶能心平气和地待她。因而池怡晴和郭兴昂少了许多捉弄她的机会,更不爽,频率越来越高地往她房间丢东西。
九月,杭城几个头部初高中陆陆续续开学了。一切手续就绪,她正式成为恒舜外国语学校普通部的一名高中生。
普通部,是她该待的地方。毕竟恒外国际部是杭城公办国际部的top1,也是杭城最早创办、最难考的公办国际部,竞争非常激烈。池怡晴和郭兴昂进不了,她更进不了。
这里钱,权,成绩,缺一不可,考上了,就等于半只脚踏入国际G5名校,前途不可限量。
能上学,很开心。
不是因为喜欢上,而是上学了,就不用整天面对眼前的乌烟瘴气。
以前在云泽,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上学。山路很远,早出晚归,一整个白天都不能和外公外婆待在一起。学习态度也很散漫,导致她的平时成绩常年排在中上游位置。
大考却能出奇迹。不转学,凭她的中考成绩,完全可以被云泽排名前几的高中录取。
然而既来之,则安之。她不得不接受跟池怡晴同级同班,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学校里还有个光芒万丈的盛时寒。
开学一周,一次没碰面。
普通部和国际部之间的壁垒如山河大川,一眼望不到头。
然而她低估了八卦的穿透力,就用了一周,老生新生无缝衔接了他们订婚的消息——
“也不怎么样额。”
“一般吧。”
“听说就是个孤儿。”
“她爷爷拿命威胁来着。”
诸如此类为盛时寒惋惜的评价,导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