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却并不让人觉得厌烦，反而……让人觉得理当如此。
毕竟，在场的所有人里，应该没人想为陈屿说话。
而且姜眠这样，也真的很可爱。像披着狼皮狐假虎威的小绵羊，皮毛柔软雪白，翻着肚皮还嘟嘟囔囔。
沈成济失笑，但一直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们的谷弘却忽然皱着眉说了一句：“最好还是别穿他的衣服。”
“为什么？”
“……”谷弘语塞了一下，侧过头去，“总之我觉得很不好。如果要穿的话，不如穿我的。”
说着，他居然真的脱下了穿在外面的薄外套，递过来。
姜眠看了他一眼，拒绝得干脆利落：“不要。”
“为什么？”这回轮到谷弘问为什么了。
姜眠哼哼唧唧地说：“你的外套又没有用。”
“说不定有用呢？”一向冷若冰霜，恨不得用一个“嗯”字回复全世界的男人此刻却出人意料地耐心起来，解释道，“他说外套只是用来遮蔽气味的，既然这样的话，用谁的也没有区别吧。”
难道见到他这样长篇大论，但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顾不上惊诧，灼热的视线纷纷看向了姜眠。
既然姜眠这么讨厌陈屿，那换成其他人的外套……也很正常吧？
姜眠也愣了一下：“对哦。”
有道理！
姜眠皱着眉，费力地纠结了一会儿。
半晌，谨慎地在三人灼灼的视线里说：“不行，我还是穿他的吧。”
“为什么？”沈成济连外套都脱下来了，闻言很是失望。
姜眠扬着眉，用眼风不轻不重地扫了他们一眼，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因为他比你们都要厉害，是最强的啊。”
狭小的书房寂静了半刻钟，谷弘哑着声问：“所以只要是最强就可以——让你换衣服？”
“当然了。”姜眠想也不想就说。她本来想骂这群人在这里杵着干嘛呢，“说什么废话啊，还有没有要说的，没有的话先出去，这里很热啊。”
抬眼一看，却见三人不约而同地靠近，身影沉沉地压过来，把她挤在墙上。
现在是初夏，早上气温还算凉快，还能穿一下薄外套，到了中午，早就已经热得走两步就出汗了，虽然这鬼宅里不知道为什么很阴凉，但也不是能穿毛衣外套的季节。
而且面前这三个二十来岁的男生，正是年轻气盛的年龄，即使什么都不干，光站在那儿，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热气也沉沉地压着人。
姜眠早就出汗了，潮红的鼻尖渗出大颗的汗珠，淋漓的香汗把鬓发都濡湿了，刘海也湿哒哒地黏在脸上，嘴巴微红，手掌用力地扇着风，小口小口的喘息，看起来又可怜，又好欺负。
她抬眼，被热气熏红的眼睛没什么气势地瞪着面前的人：“干嘛，很热诶。”
“……热就脱掉。”沈成济的声音有点哑说，“别穿了。”
……
“不要。”姜眠拒绝得干脆利落。
她流着汗，也拢着毛衣外套，掐着腰理直气壮地说：“你们想害死我吗？万一我被鬼抓走怎么办？”
“那我来救你。”沈成济哄着说，“放心吧，我绝对来救你。”
“哼哼，就你。”姜眠上下扫视着他。目光充满了怀疑，“就你作死那个劲儿，不让我去救你就不错啦。”
像沈成济这种作死的角色，一般在恐怖片里都是第一个死的。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沈成济，没使劲却把他戳得踉跄了一下。
这也太弱了吧。肌肉都是摆设吗？之前不是说他是最强吗？就这样而已？
姜眠得意洋洋地哼道：“还是让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去救你的。”
看着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沈成济目光闪烁，不依不饶地问：“那要是真需要你救，你怎么救？”
姜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还要问个为什么？当然是到时候再看啦。她有点不耐烦地道：“你话很多诶。”
“那当然得问清楚了。”沈成济说，“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这个小白眼狼会不会丢下我跑路？就像……昨天晚上，明明说好了要跟我一起睡，临到头又把我抛下一样。”
姜眠顿了一下，有些心虚。
沈成济又慢悠悠地说：“再说了，有人今天早上还哄我说只要我保护她，就跟我睡一块儿，谁知道她会不会刚许诺完，见到别的更强的人，又反悔去跟别人睡。”
姜眠更加心虚了。沈成济怎么知道她是这么想的？反正沈成济又不喜欢她，她感觉自己没必要抱着沈成济不放，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过嘛……
姜眠自认自己也不是那种恐怖片里会抛弃同伴的炮灰，虽然系统说面前这三个人没一个喜欢她，但她可是很讲义气的女人！跟那些小心眼的男人不一样，她总不会真的见死不救。
她上下打量了沈成济一眼，肚子里那一点儿小心思又开始冒头了。
沈成济都能收她的利息，现在是沈成济求她保护，她为什么不能收沈成济的利息？
她伸出一只手按住沈成济靠得过于近的脸，汗湿的指尖在他的脸上留下两个湿漉漉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