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刚触到U盘里的加密文件夹,钟晚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心悸,像有无数根冰针扎进太阳穴。
桌上的台灯猛地闪烁了两下,暖黄的光线扭曲成诡异的蛇形,映得墙壁上的影子忽大忽小。她攥紧U盘的手开始发抖,眼前突然闪过归尘阁废墟的画面——张深浑身是血地倒在碎石堆里,玄清的黑气缠绕着他的脖颈,而她被铁链绑在一旁,只能眼睁睁看着。
“不!”
钟晚猛地站起身,撞得椅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冰凉的布料贴在皮肤上,让她打了个寒颤。可下一秒,画面又变了:综艺舞台的聚光灯变成了鬼火,评委席上的苏婉儿长出獠牙,手里举着沾血的玉佩,笑着朝她走来:“你的天赋是我的了…容器就该有容器的样子…”
【是幻象。】
碎铜钱的温热突然透过衣领传来,像一道惊雷炸醒了混沌的意识。钟晚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刺痛感让她强行稳住心神——这不是普通的焦虑发作,是术法!玄清的人在用精神干扰找她!
她跌坐回椅子上,双手按在太阳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脑海里瞬间闪过张深教她静心咒时的模样:月白衬衫的袖口挽起,指尖点在她眉心,声音冷得像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呼吸要匀,意念要纯,守的是自己的灵台,不是外界的幻象。”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钟晚低声呢喃,跟着记忆里的节奏调整呼吸。吸气时数三秒,让气息沉到丹田,感受碎铜钱的温热;呼气时数五秒,将脑海里的血腥幻象一点点推出去。起初毫无用处,张深倒在废墟的画面反复闪现,玄清的冷笑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不行,要更专注。】
她攥紧颈间的碎铜钱,指尖传来的温度越来越清晰,仿佛张深就在身边。意念集中在“守心”二字上,想象丹田处有一团光,无论外界如何干扰,这团光都不会熄灭。渐渐的,呼吸变得平稳,心跳不再像擂鼓,眼前的幻象开始模糊——苏婉儿的獠牙消失了,归尘阁的碎石堆变成了桌角的阴影。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咒语从齿间溢出,带着微弱的震颤。钟晚突然感觉到一丝清凉的气息顺着呼吸进入体内,不是她的力量,是碎铜钱里残留的张深的灵力!这股力量像细小的溪流,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残存的幻象瞬间消散,太阳穴的刺痛也减轻了大半。
她缓缓睁开眼,台灯的光线已经恢复正常,墙壁上的影子规规矩矩地贴在角落。桌上的咖啡还冒着余温,刚才的恐怖幻象仿佛一场噩梦,可额头上的冷汗和舌尖的血腥味都在提醒她,那是真实的术法攻击。
“呼…”
钟晚长长舒了口气,瘫靠在椅背上,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冰凉地贴在皮肤上。碎铜钱还在发烫,像是在无声地安抚她。她终于明白张深当初为什么非要她背熟静心咒——不是为了让她“绝情”,是为了在没有灵力时,能用自己的心意筑成最基础的盾。
窗外突然传来模糊的低语声,带着阴煞的甜腻味:“奇怪,干扰受阻,目标心神比预想坚韧。”&bp;另一个声音接话:“会不会是张深留下了什么后手?大师说她被剥离了尘念,不该有这么强的抗性。”
钟晚的心脏猛地一缩,屏住呼吸,悄悄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巷口的阴影里站着两个灰袍弟子,手里拿着黑色罗盘,指针还在微微颤抖,泛着淡淡的黑气。他们没有精准定位到这间屋子,但显然已经锁定了这片区域,精神干扰术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只是威力减弱了许多。
【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立刻转身,将U盘和档案塞进背包,又抓起桌上的静心咒抄本——这是张深的字迹,刚才默念时,似乎正是抄本上的灵力与碎铜钱产生了共鸣。她必须尽快转移,按照林老给的地图,去下一个安全屋。
刚走到门口,精神干扰突然再次加强,比之前更猛烈。眼前瞬间发黑,耳边响起无数人的谩骂声,有黑粉的诅咒,有李董的威胁,还有玄清的蛊惑:“你斗不过我们的…放弃吧…张深早就死了…”
钟晚的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死死攥着碎铜钱和抄本,指甲嵌进掌心,强迫自己继续念咒:“心若冰清,天塌不惊…”&bp;这一次,她不再只是默念,而是将对张深的思念、对自由的渴望、对玄清的愤怒,全都融进咒音里。
碎铜钱骤然爆发出温热的金光,抄本上的字迹也泛起微光,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精神干扰像撞到了铜墙铁壁,瞬间溃散,巷口传来弟子的痛呼:“啊!反噬了!”
钟晚抓住机会,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深秋的晚风卷着寒意吹过来,带着巷口弟子的怒吼和术法破空的声响。她没有回头,凭着记忆往巷尾跑,张深教的步法在此刻发挥到极致,脚步轻得像猫,避开了地上的碎石和积水。
跑过第三个拐角时,她突然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熟悉的茶香——是张深身上独有的味道!
钟晚的心脏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