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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腊的语气陡然转冷。他目光如电,射向站在队伍中间的一个小头目:“张老三,出列!”
那个叫张老三的头目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此人是原明教一个小香主,昨夜并未参与夜袭,负责留守。
“张老三,”方腊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之力,“你昨夜值守东侧隘口,寅时二刻,是否曾擅离岗位,返回自家眷属聚集处,长达一刻钟之久?”
张老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圣公饶命!圣公饶命啊!小的……小的只是惦记家中婆娘孩子,听说官军可能打进来,一时糊涂,回去看了一眼,就看了一眼啊!”
众人哗然!值守期间擅离岗位,尤其是在敌情未明之时,这绝对是足以杀头的大罪!许多人的目光立刻投向了负责军纪的庞万春。
庞万春脸色铁青,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他没想到,在圣公刚刚确立权威、强调纪律的当口,就出了这等事。
方腊没有看张老三,而是目光扫视全场,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诸位都听到了。昨夜,我天策府百余弟兄,在洞外浴血奋战,创下零伤亡之奇迹!而此人,张老三,身为头目,受命值守要地,却因一己私念,置全军安危于不顾,擅离职守!若非官军新败,惊魂未定,若彼时有一小队敌军趁机摸上隘口,后果如何?”
他的声音并不高昂,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人们心上。是啊,如果当时真有敌人偷袭,因为张老三的失职,可能导致隘口失守,洞内妇孺老幼将面临灭顶之灾!想到此节,众人看向张老三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愤怒和后怕。
“天策府新立,府规森严,令出必行!”方腊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赏,已行过!现在,该是罚的时候了!庞万春!”
“末将在!”庞万春踏前一步,声若洪钟。
“按天策府军律,战时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按律……当斩!”庞万春咬牙道。
“圣公饶命啊!属下再也不敢了!看在往日情分上,饶我这一次吧!”张老三吓得魂飞魄散,哭喊声响彻山洞。一些与他相熟的原明教老人面露不忍,但看看方腊那冰冷如铁的脸色,又看看周围群情激愤的将士,无人敢出声求情。
方腊沉默了片刻,这短暂的沉默让空气几乎凝固。他是在权衡,更是在让所有人深刻体会纪律的严酷。
“念你昔日有功,且未造成实际恶果,”方腊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削去你头目之职,杖责三十,贬为普通士卒,其所辖部众,暂由庞万春代管。行刑!”
“遵令!”两名执法队士卒立刻上前,将瘫软如泥的张老三拖了下去。很快,洞外便传来了沉重的杖责声和张老三凄厉的惨叫。
这声音,如同鞭子抽在每个人的心上。刚刚因封赏而热烈的气氛,瞬间变得肃杀。所有人都真切地感受到,天策府的规矩,不是儿戏!圣公的权威,不容挑战!赏,可以丰厚无比;罚,也同样冷酷无情!
方腊目光扫过全场,看到的是敬畏、是凛然、是彻底的信服。他知道,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
“第三件事,”方腊的声音缓和下来,但依旧带着威严,“宣布天策府下一阶段方略。”
众人立刻屏息凝神。
“经此一役,官军短期内无力亦不敢再行强攻。此乃我天策府宝贵喘息之机。各司需恪尽职守,作战司加紧操练,将昨夜经验推广全军;后勤司统筹物资,保障供给;侦察司向外延伸,务必掌握官军与梁山一举一动;思想教导队需将此次大捷之意义、府规之森严,宣讲至每一人!”
“我等目标,绝非困守孤洞!”方腊的声音铿锵有力,“我等要借此良机,内修甲兵,外探敌情,稳固根本,以待时机!下一步,剑指杭州,打出我天策府真正的天地!”
“谨遵圣公号令!”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整齐,都要坚定。经过赏、罚、展望的三重洗礼,方腊的领袖权威,天策府的制度权威,已然如同磐石,深深植根于每个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