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捂着口鼻,退远了几步避开扬尘:“行了,暂时安全了。这几匹马不跑出百里不会停。”
孟长春惊魂未定,又目瞪口呆:“这、这……”
叶婉娘急忙道:“长春,你现在就收拾家当,跟我们走!路上我再跟你解释!”
“啊?哦哦,好!”孟长春脑子都是木的,跟着应声,带了叶婉娘和叶蓁去了家里。
他也是父母双亡,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孟新瑶。
叶婉娘的父亲生前惜才,免了孟长春的束脩,孟长春从小和叶朗一起读书,关系非常要好。
靠着把地租给别人种收的那点租子,和孟新瑶手巧会织布,孟家也供了孟长春去考科举。
没成想,这回秀才是考上了,却遭遇了这等事……
孟新瑶一听完个大概,就抹掉眼泪立即站起身:
“哥,现在逃命要紧,我们把衣物和值钱的东西收拾好,马上跟着叶姐姐走!”
说着满眼不舍地看了她的织机一眼,正打算最后再摸一把,织机在她眼前突然不见!
叶蓁冲她笑了笑:“新瑶姐,织机我帮你先收了,你把要紧的东西随身带着,其他的我都先帮你收起来,等到地方了再给你。”
叶婉娘急忙解释了一句:“蓁蓁得仙人看中,收为弟子,会些神通。
只要能拆下来的家当,她都能先收着。”
孟新瑶的反应倒是比孟长春要快些,立即欣喜万分:“那就多谢蓁蓁了!”
木床,被褥,两口铁锅,大水缸,腌菜坛子,还有院子里的石磨……破家值万贯,这些统统带走!
很快,孟家就被收得耗子进来都得哭着出去。
叶蓁又把舅舅家的家什也全部收了,给那匹骡子蒙上眼睛,让孟家兄妹骑在骡子上闭上眼睛,自己则挽紧了叶婉娘,很快就把他们带到了县城外面。
方雁回正在指挥下人收拾东西,听到叶蓁过来了,连忙迎了出来:
“岭主!左护卫已经陪着我夫君去府城了,家里下人不多,这会儿才收拾了一大半……”
“不急,我那边也要等人;晚上前收拾好就行。”
叶蓁摆摆手,把自家娘亲和孟家兄妹跟方雁回介绍了,“我还有事要办,想让我娘她们先在这边等着,不知方太太方便不方便?”
“方便!方便!”方雁回忙道,热情挽了叶婉娘的手,“岭主你只管去忙,我这就带叶姐姐她们临时先去安顿。”
叶蓁放心回到大前村,找到陈千祥和林半夏,说了要提早走的事。
陈千祥的地和房子都已经私摸里定好了买家,只要交接就能银货两讫。
就是他姐姐远嫁后,多年未曾联系,他舅舅倒是就在隔壁村,却说人离乡贱,不肯跟他一起走。
林半夏家里现在是后娘当家,跟她关系并不好,两人自然也没必要过去问。
最终也只有他这一户跟着叶蓁走。
叶蓁不以为意,等陈千祥交易完,帮着把他家的家什也都收了起来。
一行人正打算在村里雇牛车,就听到村里传出一通喧闹。
有好事的婶子看到叶蓁,忙不迭地爆料:“哟,五丫也在这里啊。你还不知道吧,你大伯二伯现在准备卖地卖房,去京城投奔你爹呢!
你爷奶不同意,又躺床上动不了,正呼天抢地地哭呢。
对了,还有你们周家的族长一家,也打算一起跟着去京城。”
林半夏快人快语:“陈嫂子,那是他们周家的事,叶蓁现在姓叶,早就不是周家的人了。
他们周家怎么闹腾,可都不关我们蓁蓁的事;再说了,那也是他们自己作孽,自找的!”
陈婶子忙不迭地点头,拉着林半夏迫不及待地想吃瓜:“林妹子,我听说你也跟着去县城看大老爷审案了。
那个周大宝,当真是被脱了裤子打的板子?”
说着还把林半夏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听说周大宝的屁股跟嫩豆腐一样白?真的吗?”
林半夏忍不住笑,也压低了声音:“那确实跟嫩豆腐一样,又白又嫩,还被打得稀烂!”
陈婶子笑着“哎哟”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就看到自己相熟的吃瓜搭子过来。
陈婶子连忙问道:“王姐姐,周家那边闹腾完了?”
王婶子带着一脸吃到瓜的满足,忙忙开口:
“还在闹呢,不过我瞧着,周大牛那俩口子现在躺床上又不能动弹,嘴巴说话还说不清楚,哪里抵得住他两个儿子非要走?”
陈婶子“啧”了一声:“是周大宝当着县里那么多人的脸被脱裤子打板子,知道丢了人,才闹着要走吧!
也不怕这一路颠簸的,把他爷他奶的命给送路上!”
“可不是!”王婶子笑着压低声音,“还有周德善家,他现在不是周氏的族长了,一家子也要跟着去京城。
说什么树大分枝,周氏一族也要分宗,他们和周大牛一家要在京城分宗支。
嘁,说得好像谁还不知道他家一样没脸在这儿再呆下去似的?
你等着瞧吧,这两大家子人等进了京城,指定得给周三郎拖后腿!”
陈婶子嗤笑:“周三郎怕什么!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