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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底抽薪(2 / 3)

“忧心如焚”恳请朝廷“主持公道”,并暗示若朝廷无法约束刘备,他将“不得不寻求自保之策”。

“自保之策?”林凡冷笑。刘璋所谓的自保,无非是联络汉中张鲁,或是勾结南中蛮族——无论哪种,都将让益州陷入动荡。

“这封信怎会到我们手中?”

“许都暗线花重金,从丞相府书吏处抄录而来。”张嶷低声道,“据说三日前已送抵许都,丞相看后勃然大怒,当场摔了茶盏。”

林凡沉默。曹操发怒在他意料之中,可刘璋这步棋,却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他本指望刘璋收警后暗中加强防备,与刘备形成对峙,既牵制对方,又不致局势失控。可刘璋偏偏选择了最愚蠢的做法——直接向曹操告状。

事情一旦公开,刘备只剩两条路:要么中止入川准备,向朝廷表忠心;要么一不做二不休,加速行动。

以刘备的野心、诸葛亮的谋略,答案不言而喻。

“刘备那边有何动静?”

“暂无明确举动。”张嶷道,“但零陵眼线回报,诸葛亮已星夜从武陵赶回零陵,粮草调动骤然加快。”

林凡走到舆图前,指尖点在武陵、零陵两地。诸葛亮回零陵,是已察觉局势生变;加快粮草调动,便是在做最坏的打算。

“张嶷,”林凡忽然开口,“你立刻派人去桂阳。”

“赵范处?”

“正是。”林凡眼中闪过锐利光芒,“告知赵范,刘璋已向朝廷告发刘备图谋益州,朝廷震怒,不日或将问罪。他若聪明,便知该如何抉择。”

张嶷一惊:“太守是要逼赵范反水?”

“非逼,是给机会。”林凡淡淡道,“赵范首鼠两端,哪边风大往哪边倒。如今刘备这艘船恐将倾覆,他难道不想另寻靠山?”

“可万一他转头出卖我们……”

“他不敢。”林凡自信道,“此前往来的密信、互赠的信物,皆是彼此牵制的筹码。他若敢反水,我只需将这些证据送呈刘备,赵范便是死路一条。”

这是互相钳制,亦是互相利用。

“属下明白了。”张嶷领命而去。

张嶷派出的使者尚未抵达桂阳,荆南局势已加速剧变。

最先传来消息的是长沙:韩玄突然宣布“旧疾复发”,将郡中事务尽数托付郡丞,自己闭门养病。这看似寻常的安排,却让林凡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韩玄是在为将来的“转向”铺路,一旦局势生变,便可顺理成章地将长沙“移交”给朝廷新委任的太守,全身而退。

紧接着,零陵急报传来:刘备从新野带来的旧部正向零陵集结,而零陵本地驻军则被调往桂阳、武陵方向。这分明是诸葛亮的部署——收缩兵力,集中防守。

最让林凡意外的,是江陵的消息:阚泽再次离开江陵,此次并非西行,而是东去江东腹地,据称要面见孙权。

“周瑜欲行何事?”文聘看着情报,百思不解,“此时派阚泽回江东,难道是想请示孙权,趁机攻打江夏?”

“非也。”林凡摇头,“周瑜若想攻江夏,早便动手,何必等到今日?他派阚泽回江东,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江东内部生变,需阚泽回去协调;要么……他有更大图谋,需孙权支持。”

更大的图谋?文聘心中一凛。

就在此时,亲随又送来一封密函。信使风尘仆仆,显然是日夜兼程而来。

林凡拆开一看,脸色骤变。

“太守?”文聘小心翼翼地问。

林凡将密函递去,文聘阅后倒吸一口冷气。

信是曹丕所写,内容触目惊心:曹操头风猝发,竟在朝会之上晕厥倒地,牙关紧闭,人事不省。许都群龙无首,各派势力蠢蠢欲动。司马懿以“丞相病重需静养”为由,提议由曹丕“暂摄政事”,却遭到曹植为首的大臣强烈反对。如今许都暗流汹涌,内乱一触即发。

“这……这可如何是好?”文聘声音发颤。曹操若有不测,北方局势将天翻地覆,江夏这弹丸之地,又能何去何从?

林凡沉默良久,忽然问:“文将军,若丞相真有不测,你觉得谁会继承大业?”

文聘一愣,犹豫道:“按常理该是曹丕公子。但曹植公子才华横溢,深得丞相宠爱,身边又有杨修等名士辅佐,未必没有机会。”

“那你觉得,我们该支持谁?”

文聘张了张嘴,竟不知如何作答。这问题太过敏感,也太过危险。

林凡却笑了,笑得带着几分悲凉:“其实无论支持谁,我们都逃不过兔死狗烹的下场。”

文聘愕然。

“曹丕若胜,我们这些‘外臣’早晚会被清洗;曹植若胜,以他的文人脾性,更容不下我们这些手握兵权的‘武夫’。”林凡走到窗前,望着北方天空,“所以,我们谁都不能支持,也谁都不能得罪。”

“那……我们该怎么做?”

“等。”林凡只说一字,“等局势明朗,等风停雨歇。在此之前,我们只需做一件事——”

他转身,目光如炬:“守住江夏。无论外面天翻地覆,江夏不能乱,不能丢。唯有手握江夏,我们才有说话的资格,才有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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