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重新获得进入核心团队的资格。又花了两年,才让大多数人不再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而有些东西,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
比如她和龙胆草之间,那些尚未开始就已结束的可能。
3
龙胆草和曹辛夷打车来到布鲁克林。
五年时间,这个街区已经面目全非。曾经破旧的厂房被改造成&nbp;ft&nbp;公寓,街角的杂货店变成了精品咖啡馆,墙上涂鸦被清理干净,换成了招商广告。
“就是这里。”龙胆草在一栋翻新过的建筑前停下。
现在这里是一家手工啤酒吧,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暖黄的灯光和喧闹的人群。五年前,这栋楼的地下室是他的办公室兼住所。
“变化真大。”曹辛夷说。
“进去看看?”龙胆草推开店门。
啤酒吧的老板是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正在吧台后擦拭杯子。看见他们,他抬起头“抱歉,今天被包场了——哦,龙先生?”
龙胆草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当然!”老板笑起来,“你可是我们街区的传奇。五年前住在地下室的穷小子,现在上市公司的&nbp;e。你知道吗?我经常跟客人讲你的故事——‘想要成功?先来我的地下室住半年!’”
曹辛夷忍不住笑出声。
“能让我们看看地下室吗?”龙胆草问。
“当然!”老板从吧台后走出来,“不过那里现在是我的储藏室,堆满了啤酒桶。跟我来。”
他们跟着老板穿过喧闹的大堂,从后厨的楼梯往下走。楼梯还是原来的样子,铁质扶手锈迹斑斑,台阶边缘已经磨损。
地下室的门打开时,一股熟悉的潮湿气味扑面而来。
空间比记忆中更小。靠墙堆着一排排啤酒桶,天花板上裸露的水管滴滴答答漏着水,墙角那个熟悉的霉斑还在——那是当年服务器被淹时留下的痕迹。
“这里,”龙胆草走到房间中央,“是我的‘总裁办公室’。一张二手办公桌,三把椅子,其中一把缺条腿。”
曹辛夷环顾四周,难以想象有人能在这里工作生活整整一年。
“服务器放在那边。”龙胆草指向堆满啤酒桶的角落,“雨季的时候,水会从那个裂缝渗进来。我们买了三个抽水机,轮流值班,怕服务器进水。”
“那时候你们有多少人?”
“最多的时候十五个,都挤在这里。中午吃饭要轮换着吃,因为站不开。”龙胆草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姚浮萍的工位在楼梯下面,她说那里最安静。姚厚朴坐在漏水最严重的地方,因为他说‘我是硬件工程师,服务器要是进水我先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九里香的工位在门边,她说那里通风好。但其实是因为那里离出口最近——她总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曹辛夷走到墙边,手指划过粗糙的水泥墙面。在霉斑旁边,她发现了一些模糊的字迹。
“这是什么?”
龙胆草走过来辨认“是当年我们写的‘公司愿景’。第一行是姚浮萍写的‘做出不被黑的系统’。第二行是我写的‘让每个人都用得起好技术’。第三行……”他眯起眼睛,“这是九里香的笔迹‘建立一个让人不想离开的地方’。”
曹辛夷的手指停在最后一行字上。那行字写得很小,几乎看不清“而我是那个差点毁了这一切的人。”
没有署名,但曹辛夷知道是谁写的。
“她来过这里。”曹辛夷说。
龙胆草沉默了。他能想象林晚独自来到这个地下室,站在这个她从未踏足却改变了她一生的地方,写下那句话时的心情。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他说。
曹辛夷点点头,转身上楼。在楼梯转角,她回头看了一眼。龙胆草站在昏暗的光线里,背影像是凝固在了五年前的时光中。
4
啤酒吧的大堂里,曹辛夷点了杯苏打水,在吧台边坐下。
老板一边擦杯子一边看她“你是龙先生的……?”
“同事。”曹辛夷说,“也是朋友。”
“他现在成功了,但看起来并不开心。”老板敏锐地说。
“成功有很多种。上市只是其中一种。”曹辛夷转动着杯子,“有时候我觉得,他更怀念的是那个一无所有但满怀希望的自己。”
老板点点头“我懂。我开这家店之前,在华尔街投行工作了十年。西装革履,年薪百万,但我每天晚上都要吃安眠药才能睡着。现在我每天工作十四小时,赚的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但睡得像个婴儿。”
他给曹辛夷加了片柠檬“告诉龙先生,如果他哪天累了,欢迎随时回来。我的地下室永远给他留着——不过现在要收费了,一晚上五十美元!”
曹辛夷笑了“我会转告的。”
楼梯传来脚步声,龙胆草走了上来。他的眼睛有些红,但表情平静了许多。
“谢谢。”他对老板说。
“不客气。常回来看看。”老板眨眨眼,“下次来,我请你喝我新酿的&nbp;ipa,名字就叫‘地下室奇迹’。”
走出啤酒吧时,夜晚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