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歌息吧。”
“是。”两位幕僚一起退下。
朱寅深吸一口气,当下神色肃重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庄廷谏勃然色变,“你说那什么耶稣会,居然要报复官府,
用火药炸了夫子庙?”
“你如何笃定,圣象被替换,里面装了火药?’’
庄姝和唐蓉闻言,也脸色煞白,难以置信。
朱寅道:“这么大的事,不知道关系到多少人命,孩儿岂敢儿戏?孩儿有几个脑袋!””
“若问孩儿如何笃定,那是孩儿亲耳听到他们说的!今天在夫子庙,孩儿喜欢幽静,不知不觉进入一个偏僻石碑之后,中午困倦,居然打了盹。”
“就在那个地方,孩儿听到了两人议论,晚上怎么引爆圣象。听到阴谋,纯粹是孔圣保佑,运气!‘
庄廷谏委实难以相信,可看到朱寅的小脸极其凝重,还带着后怕,他更不敢不信。
庄廷谏压低嗓门,厉声问道:“朱寅,你所说真是属实?””
朱寅重重一点头,“孩儿不敢说圣象中一定藏有火药,可是听到的话,属实!这么多人命,孩儿不敢赌!”
“孩儿来见叔父,就是请求叔父,立刻出兵戒严夫子庙,捉拿贼人,粉碎阴谋!”
“若是按官府流程办事,讯息一泄露,贼人狗急跳墙,提前引爆,那就是天大的祸事!”
庄廷谏眼皮里直跳,神色凝重无比。
“稚虎,你知道派兵进入夫子庙的后果么?若是找到了贼人和火药,这就是大功一件,自不必说。可若是子虚乌有—””
“老夫起码是个丧心病狂,这顶乌纱帽保不住还是轻的,恐怕还要下狱。”
朱寅跪下,小脸上满是决绝:“兹事重大,人命关天!还请叔父当断立断!
宁可错误,不可放过呀!”
“万一此事子虚乌有,连累叔父罢官下狱,侄儿愿意陪着叔父坐牢,流放,
伺奉左右!”
“还请叔父——-破釜沉舟!””
说完,砰砰磕头,咚咚作响。
“爹!”庄姝跪下来,脸色惨白,“这么大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真的,那是多少条人命啊。
“万一那圣象中真有火药,到时—””
“女儿还请爹爹,立断!就算错了,爹爹下狱,也只能认呐!”
她突然一把推倒朱寅,看着额头发紫的朱寅,咬紧银牙道:
“此事你不该找我爹!你不该!可你既然找了我爹,我爹就不能不管!”
唐蓉也跪下来:“表舅!孰轻敦重,还请大人立断!若是表舅大人为此下狱,唐家不会不管!”
庄廷谏叹息一声,“起来吧,你们三个孩子,太也小看了老夫!莫说老夫相信朱寅不会信口开河,就算是个陌生人的话,老夫也只能赌一次!”
“老夫自身之荣辱安危,相比之下,又何足道哉?”
“稚虎,你聪明早慧,相必已经有了谋略吧?说来听听!”
“是!”朱寅站起来,“叔父大人果然是高风亮节,大丈夫大英雄之举!”
“孩儿以为,此事万不可声张!先挑选一批精干快手,不穿公服,白衣入庙,衣内暗藏兵刃,潜伏在大成殿附近。”
“孩儿会暗中指认贼人,只要孩儿一发焰火,立刻兵分三路。”
“一路猛攻大成殿,拿下圣象周围的庙中执事,彻底封住大成殿。孩儿怀疑,引爆的引线,就在圣象身后,大成殿执事中有负责点火的奸细。”
“第二路,迅速拿下混在人群中的几个贼人。”
“第三,亮出官府的招牌,宣布封锁夫子庙,戒严!””
“只要有一百多快手衙兵,就足以控制大局。”
庄廷谏捏着抚须,“江宁县衙兵众多。一百多快手,老夫随时都能抽调。可是,老夫担心衙兵中有奸细啊!’”
“此事不难!”朱寅早有定策,“此事最关键的一步,是以最快的速度控制大成殿,控制圣象,让贼人没有引爆的机会。””
“这一路的人马,只用最可靠的人手。”
“第二,衙兵五人一组,相互监视,不可分开行动,不可和游客说话,相互监督。”
“第三,衙兵一召集起来,就立刻换衣服行动,不得中途离开,然后分组入庙。有法子通知贼人-—·”
“第四,为了隐瞒其他官吏,就说出城搜捕盗贼-—””
朱寅一连说了好几条,听的庄廷谏连连点头。
有些他想过,可是有些连他没有想到。
庄姝和唐蓉也想不到,朱寅的计划如此严谨。
他才九岁啊,心思却机敏缜密至此。可是,圣象中真的有火药吗?
天知道!
“好!”庄廷谏终于下定了决心,“已经未时了,不能再等了。朱寅,老夫就赌一次!”
半个多时辰后。
未时八刻。
朱寅带着梅赫和丁红缨,再次出现在大成殿。
但见大成殿的丹上下,围绕着圣象,足有二十几个执事。
作为看守大成殿和圣象的庙祝僚属,他们有资格进入大成殿,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