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挑眉,尾巴好奇地晃了晃。
“嗯。”景元应道,金色的眼瞳望着门板上细微的木纹,仿佛能穿透它望见遥远的彼方。
“我怕见了她,会忍不住不顾一切地带她离开那个地方。但那样做,等于否定了她至今所有的努力与决心,是对她意志的轻视。我不能如此。”
白珩闻言沉默片刻,随即勉强一笑:“被你这一说,倒显得我是什么铁石心肠的大家长了……”
景元这才微微侧首,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难道你会阻止浮笙继续她的计划?在她明确表示要坚持下去的时候?”
“当然不会!”白珩想也不想地反驳,语气斩钉截铁,“这是浮笙自己的选择!我可以担心她,心疼她,可以在暗处拼尽全力守护她,但绝不会、也绝不能做一个无视孩子意愿、强行把她圈在所谓安全笼子里的坏家长!”
话音落下,她自己却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恍惚。
原来不知何时,她早已将浮笙放在了需要被尊重、支持其独立选择的位置上,而不仅仅是需要庇护的幼崽。
景元没有回头,只是肩头微耸,语气轻松了几分:“看吧。”
他不再多言,抬手解除门上的禁制,推门欲出。
“喂!景元!”
白珩的声音又追了上来。
景元停在门口,半侧着身子投来询问的目光。
白珩脸上恢复了那副狡黠的明媚笑容,指尖绕着一缕微卷的发丝,理直气壮地要求:“记得下次过来的时候,给我带瓶好点的护发素!要能让尾巴顺滑如缎的那种!”
景元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头,眼底却漾开真实的暖意:“知道了,白珩大小姐。”
房间重归寂静。白珩独自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的轮廓,目光投向窗外正缓缓沉入暮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