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华灯初上。
孙圣骑着一辆破旧的二八大杠，来到了“振威武馆”。
这里位于一条老商业街的二楼，在楼下就能听到楼上传来的“砰砰”的击打声和阵阵嘶吼。
他推开了武馆那扇有些陈旧的玻璃门，一股混合着汗水、皮革和消毒水的热浪扑面而来。
馆内人声鼎沸，十几个壮汉正在挥汗如雨。
穿着校服、身形清瘦的孙圣，显得格格不入。
前台，一个身材壮硕、留着板寸头的中年男人抬起头。
“同学，找人吗？”
孙圣认出他了，张磊，这家武馆的馆长兼总教练。
孙圣的目光越过张磊，看向馆内，眼中燃烧着一团火焰。
“教练，我想学格斗。”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现在能练练手吗？”
那语气让张磊有些意外。
他上下打量着孙圣这个瘦得像竹竿一样的“豆芽菜”。
“小同学，我们这里训练很苦，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确定。”孙圣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张磊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从那双眸子里，他看到了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执着。
“行吧，跟我来，先打打沙袋。”
他将孙圣领到一个最轻的沙袋前，递给他一副旧拳套。
孙圣熟练地戴上，站在沙袋前，摆好了架势。
一开始，动作略显生疏。
但仅仅几拳之后，前世的记忆便迅速复苏。
刺拳快而精准，后手直拳发力流畅，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
虽然力量不足，击打声只是“砰砰”的闷响，但那股韵律感，却让一旁观察的张磊眼神微微一变。
这小子……不像是新手。
“来，试试打靶！”
张磊来了兴趣，拿起一副手靶，站到孙圣面前。
话音刚落，他右手手靶一亮。
“啪！”
一声清脆的爆响！
孙圣的左拳已经精准地砸在了靶心！
张磊心中一惊，随即加快速度，左右手靶交替，变幻着节奏和方向。
“啪！啪！啪啪！”
清脆的击靶声如同急促的鼓点。
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他们震惊地发现，无论张教练的手靶多快多诡，那个瘦高小子总能后发先至！
每一拳都稳稳地砸在靶心！
他好像能提前预判教练的出靶位置！
张磊的心中已经不是惊讶，而是震撼了。
他停了下来，甩了甩发麻的手腕。
“小子，你以前练过？”
“自己瞎练过。”孙圣随意答道。
“瞎练能练成这样？”
张磊显然不信，他眼中的兴趣愈发浓厚。
“来，上台，戴上护具，咱们过两招。”
这是真正的试探！
孙圣二话不说，脱下校服外套，翻身上了擂台。
张磊也戴上了头盔和拳套，站在那里就像一堵墙。
“准备好了吗？我攻过来了！”张磊沉声提醒。
他一个试探性的左刺拳打了过来。
在孙圣眼中，这记快拳却像是慢动作回放。
他轻轻一偏头，拳头就带着风声从他脸颊旁擦过。
紧接着，张磊一记后手直拳跟上！
孙圣身体微微下潜，再次轻松躲过。
同时他的左手已经如同附骨之疽般，轻轻地拍在了张磊暴露出来的肋部。
虽然没什么力量，但这个时机和位置的把握，让张磊心中一凛。
张磊有些不信邪，他加快了攻击频率，组合拳、低扫、高扫，轮番上阵！
擂台上的景象变得诡异起来。
壮硕如熊的张磊，拳脚如风，虎虎生威。
而瘦削的孙圣，则像一片狂风暴雨中的落叶。
在密不透风的攻击中闪转腾挪，总能险之又险地闪避开所有攻击。
他甚至能感觉到张磊的拳风擦过他的皮肤，但就是碰不到他。
更让张磊头皮发麻的是，孙圣不仅能躲，还能在躲闪的间隙，用精准得令人发指的反击，一次次地“点”在他的防守空当上！
孙圣越打越投入，前世那种在八角笼中掌控一切的感觉迅速回归！
他下意识地用出了一个漂亮的侧闪。
躲过张磊的摆拳后，身体顺势拧转。
一记后手直拳如同标枪般，轻轻地停在了张磊的下巴前一厘米处，拳风吹得张磊的胡茬都在颤动。
张磊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他猛地后退一步，举手叫停。
他摘下头盔，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看怪物一样看着气定神闲的孙圣，内心翻江倒海。
这小子……哪里是新手！这反应！这意识！简直是个怪物！
“你……”
张磊张了张嘴，最后只化为一句感慨，“你小子，天生就是个打拳的料！”
……
走出振威武馆，孙圣深吸了一口夜晚微凉的空气。
刚才的“实战”，让他彻底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