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略显尖锐,带着几分讨好意味的声音率先传来,是肥佬超:
“华哥,这边请,这边请!这间房安静,好谈事!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包厢里显得有些干涩。
接着,一个低沉、带着几分沙哑,却明显更具威严的声音响起,语气不咸不淡:
“肥佬超,你倒是会挑地方。”
这应该就是兴华了。
话音落下,是椅子被拖动的摩擦声,以及杯碗碟筷被摆放时发出的细微清脆碰撞声。
刀疤无声地挪到墙边,将耳朵贴近墙壁,眼神锐利如鹰。
随后,刀疤冲络腮胡使了个眼色。
络腮胡无声地窜到门边,将厚重的包厢门推开一道细缝,一只眼睛向外快速扫过。
随即缩回,伸出手指对着刀疤迅速比了几个手势:门口四人,全部带枪。
刀疤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后背紧贴墙壁,手中的枪械纷纷打开保险,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咔嚓”声。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隔壁隐约传来的交谈声,以及我们自己压抑的心跳。
隔壁的谈话声持续了几分钟,突然,传来一阵椅子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刺耳声响——那是约定的信号!
紧接着,隔壁的门“哗啦”一声被拉开,肥佬超略显肥胖的身影仓促闪出,头也不回地直奔走廊尽头的厕所方向。
时机到了!
“动手!”我低吼一声。
刀疤猛地拉开我们包厢门!
我第一个侧身闪出,几乎在同一时间,隔壁门口那四名保镖也发现了我们,脸色骤变,手齐刷刷地伸向腋下或后腰!
“砰!”
我没有丝毫犹豫,抬手便是一枪,子弹精准地钻入离我最近那名保镖的肩胛骨,血花溅开,他惨叫一声,身体向后踉跄。
“砰!”
几乎是枪声的回音,络腮胡的枪也响了,另一名刚拔出枪的保镖额头瞬间出现一个血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电光火石之间,我们身后的几人鱼贯而出,子弹无情的扫射,没有一颗是朝着非要害部位去的,全部精准地射向胸口、头颅。
“砰!砰!砰!”
密集而短促的枪声在狭窄的走廊里炸开。
另外两名保镖甚至没来得及完全举起枪,就被数发子弹击中,身体扭曲着倒下。
转眼之间,门口的四名保镖已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那个最初被我打中肩膀的家伙,竟挣扎着还想爬起,手颤巍巍地伸向掉落在不远处的枪。
轰——!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几乎震破耳膜!
是刀疤手中那杆雷明顿870***。
大量的钢珠呈扇形喷射而出,那人整个后背连同后脑勺,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掌狠狠拍烂,瞬间化作一片模糊的血肉,触目惊心。
硝烟与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走廊。
我侧身猛地一脚,“咣当”一声巨响,直接将包厢门板连门带锁踹得向内崩开!
几乎在门开的同一瞬间,“砰砰!”两声急促的枪声从包厢内不同方向响起!
子弹擦着门框呼啸而过,木屑纷飞。
我早已借力闪到门侧墙壁后,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鼓。
妈的,兴华这只老狐狸!
他显然料到了肥佬超可能搞鬼,不仅门外安排了四个,包厢里面,至少还藏着两到三个枪手!
“里面的人不想死的,都把枪放下!”我靠在墙后,厉声大喝。
回应我的,是更加密集的“砰砰砰”几声枪响,子弹打在门框和墙壁上,留下弹孔。
“操!”
刀疤骂了一声,眼神里凶光毕露,弯腰猛地从地上拎起一具保镖尸体,低吼着,朝着包厢门口冲进去!
“砰砰砰——!”
包厢内的枪手立刻调转枪口,子弹如同疾风骤雨,瞬间倾泻在那具尸体上。
噗噗噗,是弹头钻入**的沉闷声响,血花和碎肉从尸体的后背不断炸开,场面血腥。
刀疤凭借着肉盾,硬是顶着子弹撞入了包厢之内!
我紧跟在刀疤魁梧的身影后,瞬间突入包厢,内部情况一目了然。
包厢正中央,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僵在主位上,脸色煞白的人就是兴华。
而他带来的三个枪手反应极快,早已找到了掩体。
一个闪身躲在了厚重的实木餐椅后,一个利用墙角的装饰柱作为屏障,第三个则半蹲在巨大的液晶电视柜侧面,三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门口。
“砰——!”
刀疤将尸体猛地朝前一掼,同时手中那杆雷明顿***钢珠喷射,直接将兴华面前那张圆桌轰得木屑纷飞,汤汁四溅。
枪声未落,“砰砰!”我手中的枪也响了,两颗子弹精准地射向那个刚从电视柜侧方探头欲射的枪手。
那人闷哼一声,身体失控地向前倾倒。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络腮胡如同煞神般冲了进来。他没有举枪,而是右手高高举起,手指紧扣着一枚军绿色的卵形手雷,保险杆已然弹开!
“来啊!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