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没旁人,凑近了说:“这事没几个人知道。信息科明着没挂远藤警部的名,其实是他一手建起来的。他当初调来警初厅哪那么简单?我猜啊,等信息科完备了,说不定就要往咱们公安部挪了“公安部?”同事咋舌,“他刚到爆处组就要转公安?没这先例吧?难道要两边兼管?上头那几位警事监能同意?”
步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以信息科现在的规模,简直是照着公安部的需求建的。具体我不能多说,但远藤警部这一年的成绩太扎眼了,但对上对下不不亢,最上面那几位对他评价高得很。”
他转头冲诸伏景光笑,“说不定以后就是咱们领导了”“你知道的可真够多。"同事啧声。
“那可不。”步川拍了拍发愣的诸伏景光的肩,“诸伏君,我们先下班啦,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同事走后,办公室里只剩诸伏景光一人,随身体逐渐适应再一次重生,这次的记忆被撬开缝隙。
混沌的脑雾散去,他逐渐要看清那几道身影…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是“零"的名字。
“Hiro,我到警视厅楼下了。“零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下来吧,我们去米花町阳向家,看看研二的情况。”
阳向,
真狩阳向。
闸门打开,关于这个人的记忆瞬间洪泄而下,在下一秒铺天盖地涌来。模糊的抓不住的碎片,此刻骤然清晰。
诸伏景光怔怔站在原地。
就像沉浑夜色被劈开一道缝,透出难得的光亮。不一样了。
真的不一样了。
他和零匆匆赶到米花町23 号,这是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此前这个地方会是真狩家吗?
只觉大概不会是。
院子里立着棵高大的银杏树,叶片金黄,显然在此处扎根数十年,然可院子刚翻新过一两年,连门口的写着"真狩家"的牌匾都还崭新发亮。1进屋时,风铃声叮当响,声音清脆。
诸伏景光先看向研二,他左臂缠着专业完好的包扎,自己悬在半空的心才终于是落到了实处。
没错,是真的,他亲眼见到研二还活着。
紧接着,他这次终于看清了记忆里那个少年的侧颜。小小的,眉眼柔和的,浅棕色卷发软乎的,眼睛是琥珀石的,神色是沉静的。
他下意识地堆砌好多形容词,甚至硬凑了词语,想用最贴切的词语描摹这初见的瞬间。
原来,这就是真狩阳向。
真狩阳向起身往厨房走,诸伏景光几乎是下意识地跟了过去。厨房不大,收拾得井井有条,很是温馨。瓷砖灶台擦得锂亮,锅碗瓢盆挂在墙上,砂锅、平底锅、蒸笼,还有好些他叫不出名字的厨具,常常使用过的痕迹很明显。一推开厨房门,空中飘着炖肉香、辣汤的鲜香、混着某种晒干草药和陌生香料的独特味道,不像家里常见的味增或柴鱼香。料理台上摆着几排玻璃罐子,里面装着红的、黄的粉末,角落还堆着袋没开封的大米。
看得出来,少年在这里自己生活很久了。
抽油烟机嗡嗡作响,高压锅里滋滋冒白气,香气漫得愈发浓郁。“景光哥,我们先把锅底和肉菜端出去吧?”这小家伙转过头,露出灿烂的笑,喊他“景光哥"时眉眼会弯成月牙,眼里仿佛闪过点点星光。
诸伏景光一时没回过神,愣了下,才应声:“哦,好,重的给我来。”这样的场景,究竟离他远去多少年了?
真要用同样的尺度,衡量自己走过的时间,诸伏景光只觉自己要成千万年的妖精,那些本该隔着遥远时光的人间经历,如今却重新鲜活起来、发烫起来。松田又在和零为一颗牛肉丸较劲;
他们又能畅快地聊起警察学校的往事;
聊起他当年毫不犹豫冲进火场救外守一;
聊起这几个月的工作……
诸伏景光也很久没有再回想起做警察是什么滋味一一做一个能生活在阳光下的警察。
他话不多,只微笑着听他们说,这样安静的时刻,此时的他很需要。他看着大家醉后的模样,望见对面酒意上头的研二把阳向整个揽进怀里,断断续续的话不自觉飘进诸伏景光耳朵里:什么“小阳向一出现在我身边,就有好运…”什么“哪用求什么御守,阳向就是上天替我求来的护佑……诸伏景光看见少年听得脸颊涨红,却不挣扎,任由研二抱着说醉话,还被稀里糊涂劝着喝了半口酒。
景光完全没醉,少年那半口酒却让他染上几分微醺。算是他们是现场唯二没彻底醉倒的人。
二人在这一刻沉静对视,诸伏景光望见少年眼底干净透亮的光,彼此默契地没说话。
诸伏景光无声地开了口。
谢谢。<4
他在心心里留下后半句话:我知道,你的到来,已经改变了命运。大
他已经很满足了。
连带着这次接纳命运降临的自己,心情都松快了几分。哪怕组织对他的怀疑似乎更深。
哪怕那个行动组负责人居然过早地亲自来试探他。<1哪怕暴露的时间也因某次与警视厅的交锋提前泄露了信息。甚至哪怕出现了些别的、细小的差异,或是不该出现、从未出现的其他人。但这些不过是每